王咸便立刻道:“那攔不住我們。”
六皇子轉頭笑了笑:“暗哨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攔住我們,而是為了看看有沒有人過去。”
“周玄這小子干什么?竟然敢私自變動安插哨衛。”王咸惱怒道,“誰給他的權利和膽子!”
“陛下在這里呢,他做什么都是權宜之計理所應當,不過。”六皇子道,“最關鍵的問題是,他哪來的人手?”
周玄在軍中的權限可沒有那么大,就算以守護陛下的名義,自有其他將官增強戒備,他哪有那么多人馬設置暗哨?
是其他將官聽他調遣,還是?
“把那些暗哨盯著。”王咸對黑衣侍衛低聲道,侍衛應聲是,王咸再看六皇子,“先進去見陛下,等鐵面將軍身體痊愈了,這些事一查便知。”
六皇子低聲道:“也許將軍病體不痊愈,反而更能查清楚。”不待王咸再說話,他站起來,“不過還是先去見陛下吧,不能讓陛下一直住在軍營,現在的皇宮可不是當年的西京,太子,不一定鎮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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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的皇城外些許的嘈雜,很快宮門打開,一隊禁衛看著站在外邊的周玄。
“我要見太子。”周玄說道,拿出一令牌,“這是太子賜予我的。”
鐵面將軍突然不適,皇帝也留在軍營,太子在皇宮代政很不放心,原本太子是要自己去軍營,但陛下不允許,太子無奈只能托付周玄及時通報軍營這邊的消息,所以給了周玄一塊可以隨時來見他的令牌。
禁衛首領接過核查,再恭敬的施禮:“侯爺你可以進去,但把兵器放下,不可帶隨從。”
周玄自然知道,利索的解下配劍交給青鋒,自己大步向內走去。
青鋒看著周玄進去了,宮門再次關上,深夜里的皇宮如巨獸盤踞。
皇宮太大了,紛繁的宮燈點綴其中也只是瑩瑩,宮殿在濃墨中若隱若現。
外殿值房里有幾間還亮著燈。
一個內侍提燈匆匆走近其中一間,輕輕的敲敲門,喚聲:“殿下,周侯爺進宮了。”
室內有人應了聲,不多時室內的燈熄滅,有人走出來,內侍昏昏的燈照著他白色的衣角黑色金線靴子,兩人一起走向夜色中。
很快他們就看到迎面走來幾人,兩個提燈太監在前,一個人在后。
雙方互相看到,提燈的兩個太監停下腳,周玄越過他們獨行,走到那邊的人影前站定。
“殿下。”周玄說道,“將軍還沒有好轉。”
人影向前一步,提燈太監手里的宮燈驅散了濃墨,露出他的面容,他的肌膚在暗夜里白皙透亮,他的雙眼溫潤如玉。
三皇子問:“你親眼見到將軍了嗎?”
周玄搖搖頭:“除了陛下任何人不得靠近,我試過兩三次都不行,別說見不到將軍,甚至連將軍用的藥殘渣,都見不到。”
“這么嚴?”三皇子略有些驚訝,沉思一刻,問:“負責將軍的太醫是哪個?”
周玄對他搖頭:“殿下不用想這個,藥渣都接觸不到,太醫更別想,這個太醫也不是我們常見,是進忠太監從太醫院不知道哪里摸出來的一個新太醫,好像說是南疆來的,有什么秘技。”
“秘技?巫醫嗎?”三皇子失笑,“陛下竟然要用巫醫了?那看來將軍這次要熬不過去了。”
“病急亂投醫吧。”周玄若有所思,低聲道,“他受過很多傷,年紀又這么大了,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
三皇子輕嘆一聲:“希望他熬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