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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林走進營帳,王咸立刻將他拉過來,圍著他轉了轉,還用力的嗅了嗅。
“我怎么了?”楓林問,自己也忍不住抬胳膊嗅自己,“我是不是染上什么味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好像是有點香噴噴,想到適才王咸讓人來交代他做的事,忍不住抱怨。
“王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讓我跟那兩個內侍接觸,什么磕絆抓抱的,太過分了。”
王咸伸出兩根手指拍了拍他的肩頭:“好了,去把衣服換掉吧。”
楓林看他的樣子打個寒戰,忙轉身出去換衣服了。
“怎么樣?”六皇子斜躺在床上,又把面具摘下來,拿在手里轉動著,年輕的面容上帶著幾分好奇。
王咸點頭:“雖然味道很輕,但可以肯定他們身上藏了毒。”
六皇子問:“既然這么輕,怎么能毒殺我?”
“那是因為那些毒藥還沒破開。”王咸道,“開了口散落,哪怕將軍你只吸入些許,沒病的你能再也起不了身,病了的你半日后就能上黃泉路,這種毒我這輩子也只見過兩次,皇宮里真是藏龍臥虎啊。”
也不知道這最后一句話是贊嘆還是嘲諷。
六皇子笑了:“什么藏龍臥虎,這應該是聽了丹朱小姐的事,學到了。”又問王咸,“那藏毒的人有沒有自己也服毒?”
“自然是服用了,好以毒攻毒,要不然他們下了毒自己先死在你跟前,不是露了馬腳?我就是看到那兩個內侍臉色不太對,才留心察覺的。”王咸說道,又瞪眼:“你還有心情想這個?殿下,這是有人要你死啊。”
六皇子將面具搖了搖:“錯了,不是讓殿下死,是讓將軍死。”
區分這個有什么必要,對他來說,兩個身份都是一個人,王咸神情凝重:“你猜是誰?”
是誰要鐵面將軍死?竟然來趁著將軍病要他的命,真是歹毒。
那個營帳里坐了四個人,陳丹朱——不用考慮。
雖然藏毒的是三皇子帶來的內侍,但并一定就是他,周玄也好,甚至那個拿著圣旨的李郡守,都有機會接觸到內侍。
還有,沒有來的人,宮里的人,也有可能。
這樣一想,王咸看六皇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原來這么多人想要你死,將軍啊,一輩子征戰為國盡忠,竟然是這么招人恨。”
六皇子年輕的臉上并沒有悲傷哀怨,眉眼疏朗:“你想多了,這不是我招人恨,也不是我人品差,只不過是我擋了別人的路了,擋路者死,無關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只是利益相爭而已。”
利益相爭本就是不擇手段你死我活,沒什么好感慨的。
王咸無趣的撇嘴:“裝了幾年老人就變得鐵石心腸了。”一點都沒有年輕人的七情六欲嗎?
六皇子將鐵面具待在臉上,笑道:“跟裝老人無關啊,我從小時候就鐵石心腸了呢,王先生,我小時候怎么對你的,你難道忘記了?”
想起被這小屁孩折騰的往事,王咸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淚。
“所以我先前說了。”六皇子手拄著頭,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一瞬間床上躺著的又變成了一個老人,“我多病一些時候,就能看到很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