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撫掌大笑:“結果聽說陳丹朱獲得邀請,其他人家都拒絕了顧家的宴席,偌大的宴席上,最終只有陳丹朱一人獨坐,顧家的臉都丟光了。”
那可真是太丟臉了!說起來,惹人厭惡的權貴自來也不少,雖然有時候不得不遇上,大家最多不說話,還從沒有一人能讓所有人都拒絕赴宴的——這是所有人都聯合起來不給陳丹朱顏面了!
陳丹朱到底是陛下剛封的郡主,私下肆無忌憚的罵一罵也就是了,這樣**裸的明面上打臉——大家聽的心驚肉跳,又忐忑不安。
“那陳丹朱不生氣嗎?沒有鬧嗎?”“當初她在街上撞了人,還把人家趕出了京城呢。”“陛下,不會生氣嗎?”
這也算是不給陛下面子吧?
那人淡然一笑:“陳丹朱是想鬧,但她連皇宮門也沒進去,陛下說陳丹朱現在是郡主,定期定時或者有詔才可以進宮,否則就是違制,把她趕走了。”
的確除了朝官,皇親國戚有爵位的權貴也不是隨便能進宮的,但以前陳丹朱什么都不是,也常常進出宮廷——一切就看陛下愿意不愿意了。
那現在看來,陛下不愿意護著陳丹朱了。
“以前陛下大概覺得虧欠她,所以縱容幾分。”那人分析道,“現在陛下給了她封賞,仁至義盡了。”
仁至義盡的下一句就是你好自為之吧,如果陳丹朱不好自為之,那就是怪不得陛下為民除害了。
這大概也是士族大家們的一次試探,現在結果印證了。
在座的人也都紛紛松口氣,重新歡悅起來。
“如此就好!”“此女惡名昭昭,終于臭不可聞”
歡悅的中的忽的響起一聲嘆息:“你們先前還在夸她啊。”
夸她?誰?陳丹朱?怎么可能?諸人頓時尋聲望去,見說話的人竟然是潘榮,潘榮手里舉著酒杯轉啊轉。
“潘兄說什么?”有人不解問,“我們先前沒有人夸陳丹朱啊。”
怎么會夸陳丹朱,他們先前連提她都不屑于。
潘榮這是喝糊涂了?
潘榮卻沒有說話,瞇著本來就不大的眼,心想陳丹朱如果個貪名逐利的人話,今天他就不會在這里,今天街上酒席間流傳的也不會是陳丹朱的惡名,他對他自己這一支筆一張嘴很有自信。
但丹朱小姐,不在意。
不在意惡名,更不在意功勞的無人知曉,她什么都不在意,她明明活在最熱鬧中,卻像孤鴻。
潘榮舉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