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撿塊石頭坐下來,一個宮女笑盈盈從遠處走來,對她招手:“丹朱郡主,郡主,您來,奴婢是——”
她的話沒說完,就見坐在石頭上的女孩子站起來,提著裙子,嗖的跑了。
宮女站在原地張口結舌。
那女孩子穿著三繞的曲裾深衣,帶著金圈玉佩叮當,走起來碎步慢行搖曳,沒想到跑起來能這么快!
宮女回過神喊著“丹朱小姐”追來,但女孩子已經兔子一般跳進一座假山后,宮女繞過來,半個人影也沒有了。
宮女在宮里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人這種操作,喊了幾聲丹朱小姐,空蕩蕩無人回應,只能悻悻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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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丹朱從一顆濃密的花樹下鉆出來,拍了怕裙邊沾染著樹葉雜土,身后聽不到宮女的聲音——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又不傻,金瑤公主一走,就有人找她,分明是來者不善。
這種把戲徐妃已經玩過一次了!
這個宮廷里,除了皇帝和金瑤公主真心找她——公主是找她玩,皇帝找她是堂堂正正的罵她,不會暗中算計,其他人要么對她敬而遠之,要么暗藏心思。
她警惕著呢,找不到她的人,就沒辦法陷害她了吧?
陳丹朱抬起頭,看看去哪里躲一躲,忽的看到前面怪石嶙峋的假山,假山上有四角飛揚的小亭子,站著一個人——
人裹著黑灰的衣衫,帽子遮住頭,乍一看跟假山小亭混為一體。
陳丹朱立刻轉頭就走,根本不想看清是人還是鬼。
“丹朱小姐。”
亭子上的人喊道。
聲音刻意的壓低,似乎怕被人聽到,但又恰好的讓她聽清楚。
這個聲音?
陳丹朱轉過頭,看著亭子上的人揭開兜帽,發如黑墨,膚若凝脂。
“陳丹朱。”他抬手輕輕搖了搖,將手放在嘴邊,“是我。”
陳丹朱回過神,神情驚訝。
“六——。”她喊道,喊出這聲也忙將手放在嘴邊,壓低聲音,“殿下,你怎么在這里?”
楚魚容抬手對她噓聲,然后將兜帽罩在頭上,陳丹朱看著他從小亭子上轉開,沿著假山向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