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
林毅與梁順并肩而行。
“師父，樊長老似乎對弟子十分惱怒。”
林毅擺出一臉患得患失的表情，實話說，他一開始不知道馬奎是樊煜弟子。
于是，機不可失。
“樊長老會不會對弟子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弟子？”林毅趁熱打鐵，挑唆梁順為他撐腰。
梁順溫吞笑道：“樊長老心比天高，不會親自對你出手，臉面他還是要的。”
林毅了然，微微瞇眼：“他有很多徒弟，對吧？”
“那又怎樣，本座也有很多徒弟的。”
梁順信步而行，神色輕松，“而且，此事錯在馬奎，按門規，馬奎惡意襲擊同門，不但馬奎有罪，樊長老也難辭其咎。
門主寬宏大量，沒有處罰他們師徒倆已經是給面子了，若是他們繼續搬弄是非滋擾你，門主心里會怎么想？”
林毅點點頭，話鋒一轉道：“弟子只怕，樊長老會借機傷害惡虎幫。”
梁順腳步一頓，輕嘆道：“白石郡淪為誘餌已成定局，這是利益使然，即便門主良心發現，也難以收回成命了，因為他要維護八尺門的利益，維護多數人的利益。”
林毅：“弟子明白，但弟子想為白石郡爭一口氣，爭一次反抗的機會。據弟子所知，樊長老打算將惡虎幫、黑鯨幫的高層，全部調去鎮守灰窩，這不是絕戶之計嗎？”
梁順略默，點頭道：“好，本座會盡力說服門主和其他長老，為惡虎幫爭得一線生機。”
林毅不禁松了口氣。
梁順這個師父，夠意思。
略一思量，林毅請教了其他問題：“師父，門主一出手便將弟子凝固住了，就連從天而降的雷霆也定住了，那是什么武功？”
梁順含笑道：“那不是武功，而是‘領域’。”
“領域？”林毅心神一動，“四相境之上的武者，所掌握的力量是‘領域’？”
梁順：“四相境之上，乃是五行境。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從淬體境，一元境，直到四相境，武者修煉的結果一直是強化自身，那么當這種強化達到一個極限，之后會發生什么呢？”
林毅想了下，含糊道：“將自身強化到了極限后，武者一定會發生某種蛻變，從而邁入一個更高的層次。”
梁順：“這個更高的境界便是‘天人合一’。強大的我們將自身修煉到了極限，這時候我們會天地呼應，與大道呼應，將自身與天地融合，從而凝練出了屬于自己的‘領域’。”
林毅恍悟道：“構建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小世界，對嗎？”
“可以這么說。”
梁順笑著道：“而一個世界的基礎，正是‘五行’。所以，凝練‘領域’的第一個階段，便是尋找金木水火土‘五行寶物’來融入身體。
可以說，‘五行境’就是一個凝練‘領域’的過程，只要你湊齊‘五行寶物’并且煉化之，便會誕生一種超越‘罡氣’的力量，稱為‘法力’。”
林毅安靜聽著，心頭充滿無限的向往。
“五行合一即為法！”
梁順嘆道：“修煉出了‘法力’，也就擁有了‘領域’的雛形，而掌握了‘領域’便等于掌握了法則之力，諸般妙用無窮無盡。
比如，五行境武者之所以能夠改變自身的壽元，大大延長自己的壽命，就是因為他們掌握了法則，不再受到時間的侵蝕。”
林毅心神一震，想到了一句話：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懂法律。
深吸口氣，林毅開口道：“難怪大家都說，五行境之下皆是黃土，原來從淬體境到四相境，武者一直在法則之外徘徊。”
……
很快，結果出來了。
在梁順的斡旋下，晏以天和其他長老沒有把事情做絕。
“惡虎幫和黑鯨幫的高層，依然會被全部調往鎮守灰窩，但他們只負責鎮守一個危險級別較低的灰窩。”
這是梁順爭取來的。
“只有這樣做，卷人府才會上當，才會派出兵力攻打白石郡，八尺門這才有機會一舉挫敗卷人府。”
林毅心頭迅速明了。
樊煜是想借機滅掉惡虎幫和黑鯨幫，但這樣一改變后，就變成了做做樣子，目的變成了純粹的引蛇出洞。
“只要能保住惡虎幫，我們就還有反擊的機會。”林毅打定主意，要在卷人府發動襲擊前，提高自己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