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聲就是從黑暗中傳出的。
很快，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黑暗中有一道朦朧的身影緩緩浮現。
同時，一道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
“不愧是這次高考的狀元，我的小寶貝們對你完全不能造成威脅。”
墨小白聽到這聲音，愣了下，眉頭微微皺起，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
他怎么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黑影不斷靠近，墨小白可以看到在他的周身有著深邃無比的黑色厄運線流轉。
這代表著這黑影極度危險。
墨小白心中警惕，感覺心跳加速，死死盯著黑影的方向。
這就是那個幕后黑手么？
很快，黑影漫步到了距離墨小白等人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在昏黃的街燈下，映射出了黑影的臉龐。
在看清了這張臉龐之后，墨小白身體劇震，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這不可能！”
他忍不住驚呼了出來。
在昏黃的街燈之下，寧豐的臉有些若隱若現。
此刻，寧豐那方正剛毅的臉變得瘦削了許多，兩頰凹陷，額骨有些突出，再也沒有墨小白印象中那爽然的微笑，看上去比上次在寧然的墓前見面時還要陰郁。
墨小白看著寧豐那似曾相識，但是卻有無比陌生的臉，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有些口干舌燥。
他的心臟仿佛被一雙巨手攥緊一般，一陣劇烈收縮。
“寧……寧叔？！”
“……怎么會是你？！怎么可能是你？！”
寧豐看到墨小白那震撼的樣子，在陰影之下看上去異常陰暗的眸子帶著幾分詭異的愉悅神色。
他的兩側嘴角上揚，露出了和墨小白記憶中一樣的潔白牙齒，笑容卻十分邪異：“為什么不可能是我？”
墨小白握著重劍的雙手微微顫動，他咽了口口水：“可……可是小然……”
寧然可是寧豐的孩子！
他可是知道，寧豐為了寧然到底做了多大的犧牲，為了寧然付出了多少。
這樣的寧豐，怎么可能殺害寧然？
聽到了墨小白說起寧然，寧豐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后嘴角揚起的更加厲害，看上去笑容有些猙獰扭曲。
他那漆黑陰郁的眸子里帶著瘋狂的神色。
“那是他自找的！”
寧豐的聲音有些嘶啞，暴虐的氣息幾乎化作實質撲面而來，讓墨小白有些窒息。
“我為了他付出了多少？！我把最好的都留給了他！我若是突破到三竅，他的生活不是也能過得更好么？？結果他呢？！在看到我召喚陰影魔犬之后竟然說要我去蔚藍之鋒自首？！”
他的臉色更加猙獰：“嘿嘿嘿……是他背叛了我！和那個賤人一樣！他們母子一樣！他們都看不起我這個廢物！”
墨小白看著寧豐猙獰恐怖的臉，感覺口干舌燥。
他咽了口口水，打算說些什么。
寧豐卻沒有停下來，聲音嘶啞的低吼：“既然連他也背叛我，那我何必為他而活？！我召喚出了陰影魔犬，親眼看著他被撕碎！之后，我會找到那個賤人！我會讓他們母子團聚的！”
墨小白感覺胸口一陣壓抑，他看著寧豐和記憶中完全不同的臉，感覺眼睛有些發酸，鼻子有些發堵，胃部仿佛被放入了一塊冰塊，寒冷刺骨。
他微微瞇起了眼睛，呼了口氣，隨后握緊了手中重劍，面無表情地看著臉色猙獰的寧豐。
“寧叔……你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