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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深深。
接連數天雨雪紛紛的緣故,青磚鋪就的路面濕漉漉的,有點打滑。
巷子盡頭的一座宅子,不算寬闊,兩房一廳,帶一個小院子,院內種數株梅花。
花開正艷,紅的粉的,傲視冰寒。
唐野正躺在小廳的一張竹椅上,微微搖動著身子,手中拿著一封信——送信的人剛走了。
拆開信封,打開信紙,看到上面娟秀而工整的字跡,不由得微微一笑。
信是小啞巴寫的。
小啞巴本不識字,但在虎嘯館,楊三手教唐野讀書識字的時候,小啞巴也當了學生。
她學得刻苦。
對于流浪街頭的孤兒來說,能進學,是一個十分寶貴的機會,必須緊緊抓住。
小啞巴在信上說,她和趙五手已經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了,衣食無憂,只是想念哥哥……
看完后,將信貼身放好,唐野嘆息一聲。
小啞巴和趙五手,是在事發當晚便坐船走的,離開了申城。
操辦此事的是三水商會的阿本伯,也就是那個開車到斜陽路的老者。
這不是唐野第一次與對方打交道,上一次,護送李先生到光洋碼頭時,阿本伯曾經來請唐野上車,一起走。
但出于戒備的本能,當其時唐野選擇了獨行。
而今,在擊殺了山下本后,唐野的選擇已不多。他一個人,可以獨來獨往,無所畏懼。但帶著小啞巴,以及另類惹眼的趙五手,便很難在申城藏身下來。
好幾個東瀛人被殺,事情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安排小啞巴和趙五手離開。
說實話,對于三水商會,對于阿本伯,唐野并非完全信任。然而對方在護送李先生的那件事上,站在了大義這邊,大是大非的立場相當鮮明。
其與精武會,同樣交往密切。
故而思考再三后,終是決定讓小啞巴和五師叔上船。
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
通過阿本伯,唐野了解到更多的事情,關于時局,關于申城,關于各種明面暗里的斗爭。
還有東瀛人在國內到處勘察,盜搶走私各種國寶文物的事。
事實上,一直有仁人志士在盯著山下本、板泉三郎等東瀛人的行蹤和動向。
這些事情,牽涉面很廣,很復雜。
唐野卻是個簡單的人,不想太多,他一向快意恩仇,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清清楚楚。
只是想到離去的小啞巴,難免有些不舍。相依為命那么多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但時局如此,形勢逼人。如今她能有個好安排,也不需為之記掛擔憂。
唐野霍然起身,取過放在旁邊的一頂氈帽戴上,然后去照掛在墻上的一面鏡子。
鏡中人,長著胡須,面目全非,任誰見著,都難以認出他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系上圍巾,披上外袍,唐野走了出去。
……
“呔呔呔!”
黑龍武道館內,宮本次郎雙手持一柄武士刀,正與四名手下真刀真槍地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