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政治家,推動了很多條例,包括吸收非白人會員的法案,以及人人皆可以成為涅槃者的規矩,都是他做的。
這一系列舉措,三十年來讓光明會越發地發展壯大,民族糅雜。
期間有許多人因此受益,光明會三分之一的會員都是非白人,對佛羅皆有好感。
好巧不巧,羅言就是最大受益者之一,非白人中,他和沐源的地位最高。
沒有佛羅,羅言身為華人,根本別想有成為執劍人、涅槃者的機會。
“我曾記得……很早以前,羅言自己搞了個小發明,弄了副眼鏡戴著,別人問他為何要戴眼鏡,他說……他最尊敬佛羅會長,佛羅會長戴眼鏡,他便也喜歡戴。”布蘭度心中回憶起來。
“難道會長才是重瞳派系的真正創始人,他和少壯派菲斯聯合起來,要掃除庸碌的其他統治者,完成集權。”
布蘭度內心遲疑起來,他誰都不跟,他效忠的是光明會這個秩序。
但如果造反的是會長呢?
“法克……不會吧?”布蘭度汗都下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便是正統在肅清內部而已,可以說成是血腥改革,只不過動作太大,容易激起既得利益者的強烈反擊,所以才繞這么大個彎子,來瞞住其他掌劍。
性質上,屬于幾個掌劍聯合起來,要搞掉另外幾個掌劍,這樣的話,布蘭度還強硬的跳出來,甚至追查到底就不明智了。
他已經拒絕了基德的橄欖枝,現在若再拒絕羅言的橄欖枝,他等于徹底與重瞳派系割裂,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還不能確定,說不定只是我想多了,但現在局勢也對我不利,馬可反水,羅言在給我最后一次機會,我若不借坡下驢,最后吃虧的也是我。”
布蘭度不想加入重瞳派系,但不代表他不知變通,非要面對面硬剛。
只見他念頭急轉,嘴上說道:“羅言,總有人在我耳邊說你是內鬼,我其實不愿相信。可你也知道,我受組織看重,奉命調查野心派系,懷疑你也是職責所在啊。”
這話說得,可謂是突然服軟。
羅言很是滿意:“果然,布蘭度只是消息慢了一點,不知道我已經加入重瞳派系了。如今我暗中表明身份,他立刻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他一說‘不要被奸人蒙騙’,布蘭度馬上接茬說‘總有人在我耳邊說你是內鬼’,這一對上,就是在默契地打配合,要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有人都以為布蘭度一直針對羅言,兩人見面必然是你死我活地相互傾軋。
沒想到,兩人突然客氣起來了。
馬可大為吃驚,這倆人不應該你死我活嗎?
布蘭度接著說道:“說實話,羅言,我審你、查你,如若你真的沒錯過,那我不也正是在努力證明你的清白嗎?”
羅言認真道:“兄弟,放心,我行得端做得正,我對組織忠心耿耿,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今天要對質什么,當著掌劍的面,你盡管問吧。”
布蘭度點頭道:“我相信你,但是凡事要講究證據,你確實是嫌疑重重。不過今天,這個通緝犯馬可落網,正好可證明你的清白!”
“他說繆撒臨死前有遺言,真相就在繆撒的眼鏡里,而那副眼鏡,馬可說給你了,有這事嗎?”
瞧這話問的,‘有這事嗎’,羅言當即笑道:“沒這事!”
“繆撒的眼鏡被兇手拿走,我從來沒有見到過!”
此話一出,馬可直接懵了。
大腦如同扔進了一顆炸彈,感覺腦袋嗡嗡的。
什么情況!羅言反水了?羅言怎么和布蘭度一起要害自己?這倆人不是死敵嗎?
“放屁!羅言你瘋了!你不救我?”馬可驚吼道。
布蘭度怒道:“放肆!你怎敢在這里咆哮?將死之人,信口雌黃,言語反復,沒一句話是真的!拖出去!”
好家伙,連‘你不救我’這話都說出來了,布蘭度暗想,這果然是馬可與羅言唱的一場戲,準備把自己害死的。
只是事情有了變化,他布蘭度服軟,接了羅言的橄欖枝。
于是羅言便放過了自己,但這樣一來,等于把實行苦肉計的馬可給坑慘了。
馬可現在如孤兒一般,沒了依靠。仿佛周瑜打黃蓋,苦肉計實行一半,突然周瑜表示:我是曹操的人,黃蓋苦肉計變成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