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墨云和余沫朔,都不知道,黃極在這大半年,種的不是花草,種的是因果。
那群飛走的鳥,就是把地球引導向最佳未來的最后一根稻草。
鳥兒飛出了兩公里,拉了一坨屎。
一名跑腿小哥,神情緊張,騎著電動車,匆匆忙忙地趕路,鳥屎正好落到他的護目鏡上。
“誒誒!”他嚇了一跳,車一拐,撞上了路邊欄桿,整個人飛了出去。
他戴了頭盔和全套防護,沒什么大礙,但卻因此撲倒了路邊的一名高跟女子。
高跟女子驚聲尖叫,她摔在地上不僅弄了一身臟,還磕破了絲襪和裙子。
跑腿小哥連忙把她扶起來,哭喪著臉道歉。
“道歉又什么用,你把我裙子都弄壞了,一萬六千多塊呢!”高跟女子語氣激動。
“什么破裙子要一萬六!”跑腿小哥驚道。
“鄉巴佬,這是魅藍的諾母魚尾裙!”高跟女子似有什么急事,急得跺腳。
跑腿小哥這會兒也認出這裙子,的確是魅藍時裝的牌子,那是諾母資本,出品的都是頂級的設計,這套裙子已經是最便宜的了,如果用了納米絲綢或者更高級的超導拉絲,價格是以數十萬起步的。
當然,如果真是貴到數十萬的裙子,反而不會損壞。這種一萬六的‘平民款’,就是專門給追求排面而條件一般的女子買的。不用手去撕,一般人分辨不出它的材質,所以很多女人省吃儉用也要買上一兩套。
“我沒有那么多錢賠你……我忙活一單也才幾十塊……這輛車都是租的……”跑腿小哥擦了擦遮擋視野的鳥屎,懊惱無比地蹲下。
高跟女子氣道:“你這窮鬼你知道你耽誤我多大的事嘛!我這樣子還怎么去面試!快把錢賠我,我還要趕飛機!”
同時她叫的車停到面前。可她現在這副模樣還怎么走?她必須要回趟家換衣服。
“對不起……我從來沒撞過人的……要不是這顆鳥屎……”跑腿小哥崩潰地捂著頭,他整個人完全被負能量包圍,只感覺心頭郁悶得都要炸了。
一邊想著賠錢的事,一邊拿出老式手機,結果手機還摔壞了,剎那間感覺萬念俱灰。
他簡直諸事不順,家里缺錢用,考試也沒考過,去相親人家嫌棄他沒有正經工作,到老也賺不到長生藥。
剛才他先去醫院給老媽送飯,又何人吵了架,趕去客戶地點時間本來就不夠,神情恍惚,精神緊張,結果連鳥都欺負他,在他頭上拉屎。
鳥屎本身不算什么事,但無數的小事合起來,鳥屎如同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眼淚都留下來了。
“你會不會騎車!自己車技不行還怪鳥屎,哭哭啼啼的真是廢物,快點,我沒時間了!”高跟女子嘴不留情,她再拖就趕不上飛機了。
怎料她這話,直接把跑腿小哥點爆了:“草泥馬一條破裙子了不起啊,說我不會騎車?老子飆車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不就是錢嘛,這輛車兩萬多,賠你了!”
他氣得把手機往地上一甩,狠狠地踩了幾腳,直把它砸得稀爛。
被罵鄉巴佬和窮鬼他都忍了,唯獨說他車技不行他忍不了,他干啥啥不行,這是他唯一擅長且引以為傲的技能。
司機本來見他們扯皮,就想走,如今跑腿小哥忽然這么兇殘暴躁,生怕他火來了把自己車砸了,嚇得他連忙把訂單取消,溜了。
“別走啊!”高跟女子懵了。
“去你碼的!老子不干了!”跑腿小哥把車鑰匙扔給她,也瀟灑地走掉。
“你你你……”高跟女子見他忽然這么兇,也不敢再說什么,看了眼時間,只得先焦急地跑回樓上換衣服。
十分鐘后她換了一身便宜的行頭,重新來到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