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義每多屠狗輩,到了這種關鍵時刻,這些大字不識的黔首草根,反而想的更少,愿意豁出命去。
“好,我與你們一起施術,殺一個賺一個,殺兩個賺一雙。”波才同樣也狠下決心道。
雖然他是將內勁練到了較高程度的猛將,這種血祭之術對他的提升并不大,但是,只有在施術的情況下,他才有與孫堅一戰的能力,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只有殺死孫堅,阻斷了他的騎兵部隊反復的在潰兵之中平推踩踏,才能起到斷后的作用。
“不可,若是沒有大哥你的組織,那些逃出去的兄弟們,只怕也是一命難保,這樣,咱們就算是白死了。”波才的話才剛說完,就遭到他屬下一個小方統領的反駁道。
聞言,波才又糾結了。
這些甚至都沒有出過遠門的經歷的普通黃巾軍青壯,又哪里知道該退往什么地方是安全的,自己若是與孫堅死戰,那么,就管不了他們,其結果,就是他們全軍覆沒,因為,當今天子對于造反黨只會有一個態度,那就是殺。
“嘿。”
波才急的跺了跺腳,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屬下的那些脫了衣服的兄弟們,卻已經等不急了,因為,每耽誤片刻,都有黃巾軍被朝廷的大軍斬殺。
“牽一匹馬來,送波才大哥走,把他身上的藥包解下來,打開水囊,取碗倒水,燒符紙,把藥兌進去化開,雞血罐子還在吧!你們都知道應該怎么做吧……”
所謂的血祭之術,其實就是刺激性藥物加上雞血一起作用到人身上,讓人發狂的同時,腦海里還有一絲清明,知道敵我之分,知道一些最簡單的,已經修煉到骨子里去的劈砍刺殺等戰斗動作。
至于什么恐懼,膽寒,或者說痛感,會在藥力開始作用之后,則會完全消失。
這些東西,黃巾軍的小方統領都懂,卻未必需要波才親自來搞,他不由自主的被屬下幾個小方統領推桑走了之后,一系列施展血祭術的準備工作,也被他們快速的敦促進行。
被架上了馬的波才只能奮力的回頭,用嘶啞的嗓門,朝身邊的人喊,讓他們把最快的戰刀交給這些施術的死士。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孫堅就看到了眼前一副奇景,兩千多頭纏黃巾,目帶紅光,渾身肌肉略顯鼓漲,神情十分猙獰的漢子,列成橫隊,站在了他們的馬隊前。
這些漢子身上完全沒有任何防具,甚至全都打著赤膊露著肉,只是,他們胸前一個用鮮血畫出的紅色字符看上去有些嚇人。
“這應該就是波才用來斷后的精銳了,有些怪異,大家小心些。”孫堅一邊揮刀劈砍著擋在他馬前的黃巾軍,一邊向身旁的程普韓當等人招呼道。
沖殺了近兩個時辰,他雖然尚有余力,但是他胯下的戰馬,卻是已經呼吸粗重,不堪驅使,他不斷的砍殺馬前的黃巾軍,也是為了緩解戰馬的壓力,如果再保持像現在這樣的強度,頂多半個時辰,五百多匹戰馬都得廢。
“他們再狠也不過是一些血肉之軀,咱們有甲胄在身,即便是下馬與他們拼刀子,也不會輸,文臺,讓我打頭陣吧!”祖茂看向那些雙手握刀的黃巾力士,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趕來,擠到前隊來道。
此前他一直護衛在孫堅的后面,負責撿漏補刀,體力保存的可是最多的。
“大榮不可魯莽,此前朱將軍敗于波才之手,可不是沒有原因的,且看我射他一箭。”程普阻擋了祖茂,自背上取下長弓,又從馬脖子下的箭袋內取出了一支精鐵箭頭的長箭,弓開滿月,向前方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