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吃這樣的魚片,是不帶吐刺的,連魚刺一起嚼碎了吞下去,才不算浪費,霍海在他吃上了之后,坐在了他的旁邊,一邊打開水囊喝水,一邊道,“咱們打贏了,其實也只是獲得了一個投降的資格而已,所以,咱們其實沒必要太在乎輸贏。”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嘴巴里塞滿了魚干的張寶納悶道。
“我昨晚連續奔馳一個多時辰,早上雞鳴之前半個時辰就上路急行軍趕到這里,其實就是想告訴你,今天別去襲擊漢軍大營了,因為,咱們的問題在于沒有糧食,跟他們開戰,并不能解決咱們糧食的問題。”霍海給張寶解釋道。
“我屬下的人可不這么認為,讓他們活活的餓死,他們寧愿去被漢軍的長矛捅死。”張寶搖頭道。
生活過的很痛苦的人,是不會那么惜命的,這個道理霍海懂,他也不是要為那些根本不惜命的人去爭取什么,只是想讓他們死的更加有價值一些而已。
“有紫虛,管輅和李意等人的那些門徒在,漢軍那邊應該已經知道了你的動向,今天去,無異于送死,這并不能解決廣宗城和黑山寨的問題。”霍海道。
“你的是意思是讓我在這里修筑營防,等待漢軍來攻?那還不是讓我們活活的餓死?”張寶攤了攤手道。
“同樣是死,你們為黑山寨的兩百萬眾,為各地逃亡黑山寨的黃巾軍家屬們爭取更多的時間不好嗎?”霍海十分沉重的道。
張寶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才開口道,“好吧!我這條命就交給你擺弄了,什么時候死合適,你說了算,只要你讓我活著的時候不受罪就好。”
“活著的時候不多受些罪,就很難保證死后的一些事情,我晝夜趕路都沒有想過要歇息,你們也別想著過舒坦日子,吃完早飯之后,把所有的人都發動起來,營寨修的越堅固,防守的時候堅持的就會越久,我會想辦法給你們多找些糧食來的。”霍海起身之后,朝自己的大紅馬走去道。
張寶站起身看向他道,“你要去魏縣?那邊城高墻厚,又有朱儁剛帶了兩萬朝廷精銳大軍過來,更有不少士族支持的騎兵為他們開道,沿途都有設置烏堡關卡,恐怕很難搶到糧食。”
“邯鄲城不是也很堅固么?咱們還不是從里面弄出來不少糧食,魏縣再堅固,住在里面的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弱點。”霍海看上去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道。
“你是想用符陣對付魏縣的守軍?”張寶詫異道。
“不可以嗎?”霍海看張寶好像有話說的樣子道。
“魏縣乃是北地大族的聚集地,隱居在里面的修士者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若是想用符陣與他們交手,恐怕得準備好足夠多的材料,我覺得,以你黑山寨目前的家底,是耗不過他們的。”張寶提醒霍海道。
如果靠幾張靈符,就能起到作用,那么,早前張角就不會被阻擋在邯鄲城外了,天師道的那些人,才是最擅長這些東西的。
而且,他們的弟子為了獲得自己的修煉資源,通常會去到大士族門下做門客或者供奉,這也是為什么有大士族居住的城池,是很難攻破的原因之一,而黃巾軍,只能搶些沒有底蘊的中小士族和一些鄉里的小地主。
而疾風騎之所以能在邯鄲城外取勝,一是因為他們并沒有攻城,沒有影響到城內那些大士族的繁衍傳承。
二是因為,有張寧這個學全了太平要術的人在隊伍之中,一早就做好了各方面專門針修士發動的攻擊的防御。
此外,戰場上之所以很少出現靈符斗法,是因為這玩意真的很耗錢,可別看左慈輕輕松松的就將一張符畫出來了,那些畫符的材料,可能是他好多年的收集得來的,一張靈符的價值,遠遠高于許多軍卒的生命,任誰不是在家族根基受到動搖的時候,都是不會輕易動用這方面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