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數名還活著的士兵頓時滾落在了地上,顏良現在已經在大隊伍的射程以外,根本沒有危險,本想砍瓜切菜的將這幾人殺了再走,卻不想,滾落在地上的兩個黑山寨士兵居然一刻不停的反轉了兩圈身體,半跪著端起了弩,指向顏良,然之后遲遲的不發射,一臉戒備的樣子。
這種落地打滾,立即起身再戰,就是黑山軍們經常訓練的戰術動作,有他們兩人在這么近距離端著符箭弩指著顏良,可是讓顏良也愣住了,因為他強行出手的話容易陰溝里翻船。
而且,他的身上現在兩處傷正在大出血,如果長時間在這里停留,也是危險,猶豫了一息時間,他還是打馬走了。
“撤,快找地方為將軍療傷。”張南在接到顏良之后,直接下令道。
這一輪短暫的交戰,別看不怎么激勵,但是,雙方的死傷,已經接近百人,這就是弓弩交戰的特點了,即傷錢,又傷人。
待得顏良走后,兩個在地上端著符箭弩的疾風騎兵才松了一口氣,他們哪里是有箭不發,而是他們每一個人手中只有三支符箭,先前他們已經射了兩輪,剛才偷襲射的一輪已經是他們手上最后的一支箭了。
畢竟,符箭弩并不好造,附帶符力的箭枝造價成本也極高,也就是葛玄這個奇才在黃巾大營,才造了一些出來,是專門用來狙殺對方將領的,怎么可能大規模裝配給軍隊呢!
“快,打掃戰場。”張同向大家喊了一聲,疾風騎的士兵們頓時便動了起來,而郭振還沉浸在剛才有驚無險的僥幸之中,一陣后怕。
見到疾風騎的人動了起來,那些腦海里還在回想著顏良一刀劈碎一尺多厚的大木制作的箱體車的畫面的黃巾軍士兵們這才開始回過神來,加入到收拾同伴尸體,或者醫治同伴的隊伍中。
“郭渠帥,接下來,還是由我來指揮吧!”有些遺憾沒有拿下顏良的張同看向郭振道。
剛才的這場交鋒,看似自己一方傷了顏良,但是其實是巨虧的,因為,他們射出去了上百支符箭,成本太大了,而且,雙方的死傷數量相當。
而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局面,是因為郭振指揮不利,沒有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套路,將敵軍拖在這里,給他們創造狙殺敵軍將領的機會。
“咱們不是該返回營地補給修整么?”郭振詫異的看向張同道。
“營地里有咱們的補給么?”張同向郭振反問道。
存糧食的大營里,普通的弩箭倒是有不少,可壓根沒有符箭,而他們現在能仰仗來退敵的,又只有符箭,所以,往回走的話,最終只是死路一條,往前走,到達張寶大營,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可是,咱們沒有把糧食運到大營,大營那邊會撐不住的。”郭振疑惑道。
“連你都認為咱們是在往大營送糧食,那么,漢軍就更加會認為咱們是在往大營送糧食,而其實,咱們根本不需要往大營送糧食。”張同笑道。
“咱們不需要往大營送糧食?你們公子會送?”郭振意外道。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咱們奮力的向前,讓漢軍以為咱們必須要往大營送糧食,分兵來打咱們就對了。”張同嘴角一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