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熱氣蒸騰當中,懸著一個半透明的人形怪物,身穿一件黑色法袍,頭上帶著部鳥嘴面具,雙手抱在胸前,可以看到清晰的漆黑手爪。
隱身在火堆后面,懸浮在離地一米的空中。
“白日幽靈?”
那幽靈察覺到法海目光,鳥頭面具微微偏了過來。
法海剛想動手,幽靈在半空扭動幾下,消失不見。
法海沒去管它,畢竟救人要緊。
疾步朝那燒尸的火堆走了過去。
那三個砍尸人還在那里機械的砍剁,皮膚腫脹,身體上冒出一陣濃重的惡臭,后背上,已經滲出點點黑色的尸斑。
仔細看,額頭的發跡線上,有道黑色的縫線。
運起天眼看過去,有三個傀儡小妖,尖頭尖耳,各自端坐在砍尸人的靈臺當中,提著絲線,通過瞳孔操作人身。
被法海一眼看穿,三個傀儡小妖受到驚嚇,立刻就想遠遁。
“想逃?”
法海神念一動,三只小妖一聲尖叫,齊齊被震死在靈臺之中。
玄空被一掌扇得七暈八素,好半天才恢復,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
“師父,你為何打我?弟子并無過錯啊?”
玄空此時法力全失,寄托在黃鶯身上,連帶著目力也沒了。
法海手一揮,為它鳥身開了天眼:“自己看。”
玄空睜開天眼:“哇呀呀呀,什么妖物如此狠毒?居然用人皮做蠱?操縱尸身?師尊?這事情咱們管不了吧?”
玄空聲音微微發顫,心里竟自虛了。
同等道行,歷來的邪修妖孽,功力還在正道之上,招式法寶層出不窮,關鍵極其惡毒,一旦沾染很容易毀掉法身,甚至污毒元神,后患無窮。
跟魔修對弈,哪怕贏了也得掉一層皮。
況且這妖物能夠操縱皮囊,必定是煉制了無數妖蠱,即便自己全盛時期的三百年修為,恐怕也不是對手。
“休要廢話。”
法海心中已怒極,現在他已大乘天龍,早已過了言出法隨之境,只是信手拈來。
佛掌一豎,運起金剛火焰。
將這處尸骸盡數燒了。
此時大批的廂軍士兵趕了過來,一個滿臉橫肉的馬步都頭提著陌刀,其余將士穿著皮甲,手持長矛,將法海團團圍了起來。
一個個都是耳目流血,陡然驚醒的樣子,已經恢復神智。
但他們清醒過后,卻只意識到有人襲擊軍營。
那馬步都頭大喝道:“你是哪里的和尚?為何傷我手底將士,干擾徭役?不知道這是死罪嗎?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此間廂軍,畢竟是地方上的正牌軍隊,基礎的操練還是有的。
幾十人中氣十足的大喝:“嚯”
全體持著長矛,對著法海邁進一步
“哈”
再邁一步。
嚯哈當中,還挺有聲勢,只需再嚯哈一次,幾十柄矛頭就將扎入包圍中的法海身體。
玄空騰飛到半空當中,嘰嘰喳喳的怒罵:“啊呀呀呀,我師尊人間神圣,羅漢金身,刀槍不入,就憑你等腌臜之人,居然敢冒犯我師,哇呀呀呀。”
竟是氣得頭昏腦脹。
只恨自己法身被毀,渾身法力使不出萬一。
何時輪到這些凡人叫囂?
“老祖和你們拼了。”
撲下去又要故技重施,往馬步都頭臉上啄去。
卻只感覺身上一輕,又被法海一掌扇飛。
鐺……
手中禪杖再次一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