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左右親軍操起殺威棒,一棒便將頭顱打破,抓住手腳拖出帳外。
幕僚道:“所以,第一個該拿寺廟問罪。”
“準,環衛六廂指揮使聽令。”
一名將官單膝跪地:“屬下聽令。”
“率部前去捉拿廟僧,但切忌拷打,羈押便是。”
幕僚伸出兩根手指:“其計有二,妖僧出面,甘冒奇險,震殺王全,此事豈無原因?只因他豪不體恤徭役辛苦,導致民怨四起,此乃罪之根本,按律該誅三族之罪,滿門老小也該羈押,另外此間知事一樣有罪,寧殺錯,不放過,我等恪盡職守,或能免此罪責。”
一名軍中參謀呼道:“將軍不可,吾部乃三衙統領,文官在上,問罪也該知州處置,此舉大為不妥。”
雷橫怒瞪一眼:“準,右部馬步都指揮使聽令。”
“屬下聽令。”
“率部緝拿王全滿門,府門衙役,若遇抵抗,斬殺無赦。”
幕僚道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城中混進了不少江湖中人,難免和妖僧相互串通,恐怕還有同黨,嚴查不赦。”
“準。”
另外一名行軍參謀說道:“此三計大善,我再補充一計,龍神衛四廂馬步軍三司指揮使親率禁軍,距離徐水,已不足百里之距,明日便至,我部切不可懈怠,徹查全城百姓,揪出窩藏之人,或可免此罪責。”
雷橫嚯一聲站了起來,目光掃視部將:“三軍聽令。”
數十位全副披掛的將官跪了一地。
帳外,被拖出去的軍官遭受一頓毒打,自知必死無疑,絕望的吼道:“程亦之你不得好死,你誣陷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等我死后把你全家抽骨扒皮,將軍,我是無辜的將軍……”
幕僚程亦之煩躁的擺手:“快快拖下去。”
那軍官絕望之下,瞅見親軍肋下陌刀,就想搶過來拼命。
可大將親兵武藝非凡,目光一狠,順勢拖出陌刀,下一刻,就要斬于刀下。
卻只感覺手中一輕。
陌刀似塊玻璃般碎了一地。
法海從半空現身,兩步便跨至帳外。
帳外的兩班護衛直接嚇傻。
法海看了眼左右親兵。
“此人,你斬不得。”
對那軍官說道:“多承好意,這軍中已經糜爛,已經不是你能施展抱負的地方,去出家吧,或能免過一劫。”
那軍官面方口闊,到是有一些剛正之相。
此時近距離看到法海,看到對方眉清目秀,氣質溫潤如玉,只看上一眼,便感覺心神都受到滌蕩。
一時竟看得呆了。
額頭上掛著兩行血水,悲傷克制不住,跪在地上磕頭說道:“末將已經完了,我龐博也是五尺男兒,如果出家逃走,家中父母也會遭累,我已經完了,只求法師痛懲奸賊程亦之,這人惡毒無比,攛掇將軍洗劫平民,你可知道官兵搜家入戶,將有多少人遭難?我軍中將士不止一人遭他毒手,請法師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龐博今日死而無憾。”
說罷撿起地上刀片,便往脖子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