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法海話語一出,這份壓力才陡的輕松下來。
可一個個臉色更是駭然。
剛剛就感覺渾身似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壓住,渾身動不了分毫。
這種感覺怪異之極,只感覺全身上下,哪怕頭皮指尖,都被無差別覆蓋,就好像夢魘壓床,明明頭腦清醒,卻感覺不到身體怎么控制。
力道還在變大,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就好像再多一分力,就要被壓得粉身碎骨。
仿佛走到瀕死邊緣。
松懈之后,一個個站立不穩。
眼中只有無盡的恐懼,渾身顫抖,興不起半點反抗之念。
“想必,這位就是主官了。”
無人應答。
“我最后問一次,誰是主官?”
連問三次,帳上才傳來一陣咳嗽。
“咳,咳,正,正,是在下。”
雷橫在帳上拱了拱手,腳尖點地站了起來。
卻一個站立不穩。
只感覺膝蓋發軟。
法海身上的磅礴氣勢,和剛剛的瀕死體驗,讓他甚至有跪下的沖動。
下方幾十個全副披掛的軍官,看雷橫的膝蓋一彎,卻是爭先恐后的跪了一地。
無他,因為站著壓力實在太大。
帳上雷橫,畢竟是一方將官,還是克制住了。
訕訕的說道:“我只是坐太久了,腳彎發麻,又沒叫你們跪下,你們跪下做甚。”
跪這一地的軍官,只是單純的想跪而已,習慣使然,一旦遇到上峰壓迫,跪下去準沒錯。
所以跪的方向,并不是法海。
而是雷橫。
雷橫手一揮:“都起來吧。”
撐著扶手,緩緩的坐回帳上。
“咳,咳,請,請問法,法師有何見教?”
法海合十道:“貧僧法海,踏破此處祭壇是我所為,特來自首。”
“呵,呵呵,法師開,開什么玩笑,不如帳上喝茶,來人啊,吩咐下去,為法師準備素茶齋飯。”
法海道:“不用,貧僧早已辟谷多年,不沾人間煙火,你可是此地主官?”
雷橫終于緩了過來,坐正身體:“正是末將。”
對著東方拱手說道:“暫居廣信軍鎮遠一職,駐守易州五回嶺,請問法師有何見教?”
法海道:“不敢見教,我只為自首而來。”
雷橫一陣哈哈大笑,從章上走了下來:“法師為何開此玩笑話,那是一個三頭六面的神獸,大如巨象,此間縣長豪不作為,欺壓百姓……”
雷橫走到法海前面,朝著天空一拱手,說道:“此乃天降憤怒,活該,此事查明,王全老小已被我部羈押,神獸也已返回天庭,怎么可能是法師所為,法師莫開玩笑了。”
屈膝躬身,想要拖住法海手腕:“不如法師上坐,讓我等好好孝敬法師。”
法海道:“真的是我。”
“不可能,法師請上座。”
法海道:“我不能坐,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妖僧,此刻認罪伏法,你等不用驚慌,我只交代三件事。”
雷橫仍是道:“不可能,此事絕不可能,此事我們已徹底查明,馬上就要撤軍。”
幕僚程亦之也站了起來,一鞠到地:“法師明鑒,將軍所說確是詳情,那神獸乃是天庭神兵,連帶我等也被訓誡。”
法海看他獐頭鼠目,一臉奸相,又坐在雷橫旁邊。
點頭道:“想必,你就是那程亦之?”
法海眉眼一斜,帳內氣氛一片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