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合十道:“多謝,卻不料貧僧降妖除魔,卻引致無端兵禍,罪過。”
雷橫嘆道:“所以,知道是圣僧仗義所為,反而是天下之幸,國家大幸。”
雷橫看向帳外:“要不然,大戰一觸即發,我部將士又不知死去多少,天下百姓,又不知橫死多少,如果圣上聽聞,也一定會感懷圣僧。”
法海看他面色,不似假裝。
這不是個好官,但也不算太差。
對雷橫到是認可了一些。
法海坐在帳上手一揮,對著下面的將士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此間事了,好好安撫百姓,收攏兵馬。”
轉頭對著雷橫問道:“你部兵馬我看過,也算是精壯,可是駐守一方的邊軍?”
帳中氣氛,又詭異的和諧。
雷橫拱手道:“圣僧火眼金睛,我部乃廣信軍四部,奉命駐守狼山五回嶺,鎮守易洲。”
法海點頭道:“易洲,也是幽云十六州的重要門戶,還是趕緊回去,免得真的打起來,邊防空虛,我可是罪孽深重。”
卻不料帳下武官,還是站在原地。
法海揮手:“都下去吧,此間事了,記得好好安撫百姓,我也不為難你們,徭役,可以不散,但老弱,殘疾,有病之人,必須好生照料,家中有父母親人需要盡孝的,要多通融,體貼,切莫虧待徭役之人。”
法海語重心長:“俱是我大宋百姓,至親之人。”
法海語調平緩,但心中自懷高義,無盡慈悲。
帳下軍士,竟然傳來一聲啜泣。
在這淼淼人世,俱是爾虞我詐,疲于奔命,心中的善念,早就被消磨干凈。
此時法海心誠似海,胸襟如淵,那一絲久違是善念竟被齊齊勾起。
那個啜泣的將士單膝下跪,雙手抱拳:“我等必不負圣僧教誨。”
“我等必不負圣僧教誨。”
帳下將士跪了一片。
一個將士把頭上軍盔摘了下來,夾在腋下,對著雷橫說道:“將軍,請恕在下不敬,我愿效仿龐博,舍棄官職,誓死護送圣僧。”
另外兩個也是一般動作。
“圣僧,快走,可不能認罪伏法,等到龍神衛禁軍一來,后悔就來不及了,在下嘴笨,但我愿為你效死,誓死,護送圣僧出城,萬死不惜。”
“放肆。”雷橫一聲呵斥,雙眼怒瞪:“難道我不知如何處理?今日之事,誰要敢泄露半句,別怪我滅你們滿門,一人泄密,我便追殺你至天涯海角,扒皮抽筋,退下。”
其余觀望的將士,也都是一齊跪下。
一個個發起毒誓,動不動就是萬劫不復,全家橫死。
法海道:“不必,我心意已決,退下吧。”
眾將士領命退下。
雷橫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程亦之,手一提,便要痛下殺手。
法海給制止了。
“不用,我今日已造太多殺孽,不想有人再因我而死,發配徭役吧。”
“圣僧高義,但這廝不得不死。”
說罷一掌,仍是將他斃于掌下。
兩人坐回帳上,雷橫說道:“有一事,我必須告之圣僧,我手下將士所言確是,到此徐水的,并不止我一路兵馬,龍神衛四廂指揮使,親率了八千禁軍,這倒無所謂,可關鍵還有三名道官隨軍,乃是神宵宮三位天王法師,修習五雷神法,圣僧,不可不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