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一群人臉上豈止是不可思議,簡直是有些驚恐。
半夜三更的,這不會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東西吧?
有個反應快點的漢子,趕緊低頭去看腳下的一袋面。摸了又摸,才確定這玩意兒是真實的。
其他人看他動作也都是趕緊檢查方便面啥的,有個女人都開始嘀嘀咕咕地祈禱著什么,這一帶頭,居然不少人都跟著她開始念叨著什么。
……
趙起武表示這地方太邪乎了,人們為啥不住鎮上不住村里,非得住這山上呢?
他這么干也沒法,要不就得翻車,比以前掉溝里可嚴重多了。
到了山腳下,回頭望望依然隱約能看見山上的那個火光。
他想了個主意,把車燈也關了,這樣山上就看不到自己的車了,就能飛上天了。
到了半空他有點郁悶也有點慶幸,郁悶的是半夜來找地方辛苦,還容易看不清環境。慶幸的是大半夜的,到處都黑乎乎的,那些人也看不清自己的車怎么高科技的。
反正就這么糊弄過去了,至于那些牧民們怎么說,他也沒法。
到五月八號的這天,農歷四月初二的晚上,他已經收了大部分地圖上標注的村子。
天亮就星期五了,也到了他答應給人家補尾款的日子,必須得趕快去把收到的蟲草,換成錢了。
請假是不可能請假的,老師都不會批他假,他夜里飛著收蟲草,白天偷偷摸摸補瞌睡,彭大富都發覺了他的異常,懷疑他去干壞事兒了,更別說老師們。
所以只好在周五的中午,打著哈欠挑著蟲草去京城。
還是兩大筐,可惜這兩筐還沒有上次一天收的多,只有二十來斤。原因有倆,一是夜間收的效率低,二是距離上次收的時間短,牧民們找到的蟲草少。
不過都無所謂,二十來斤,還是以上上品的居多,八十萬尾款足夠的,只多不少。
因為上次趙起武和李子樹小慧一起來的原因,這次抓藥的伙計小六看見他就熱情的多了:“吆喝,小武兄弟這是又來發財了,恭喜恭喜。”
趙起武知道人家客氣是因為誰,也很客氣:“多謝小六哥了,許先生在嗎?”
“喊啥小六哥呀,直接喊小六就行。許先生在的,他一般還是在這里的時間多點的。”小六笑著。“你直接進那邊待客室吧,就上次去的那間,我讓人去請一下許先生。”
“謝謝小六哥了。”趙起武爭取做到讓人在自己禮貌上挑不出毛病來。
……
許先生終究是許先生,萬年不變的許先生,來的慢條斯理,說話也慢條斯理的:“嗯,這次的蟲草,還沒晾干透……”
趙起武有點不好意思:“那邊氣候不好,有些都是剛采下來的,所以沒來得及晾好。價錢上你給低點也行,下次就等晾干了再拿來。”
“沒事兒,不干也沒事兒。這也算是新鮮的,還算好事兒,只不過這樣的不易保存。”許先生無所謂的說著,手里依然不緊不慢地挑揀著蟲草。
趙起武干脆不說話了,也不問價錢到底是降不降,等著算錢的時候看怎么算好了。
算完錢,許先生寫條子的時候也依然慢條斯理的,一邊寫還一邊不忘提醒趙起武:“你現在也有錢了,還是要讀書的……”
趙起武老實交代:“我本來就在上學呢,是為了賣蟲草才請假的。平時我都老實上課,考試成績在班里還是前幾名呢!”
“嗯,那就好。”許先生很滿意。“拿著條子,去取錢吧!”
趙起武美滋滋的,這一趟也不錯,雖然錢比上次少不少,但是也足夠還了債再買兩三套小房子的。
然后他厚著臉皮,去銀行前,在白會計那里用人家的電話,給胖宏打了個電話。
胖宏那邊挺熱鬧的,電話里喊了好一陣子,才聽明白是他要還錢,當下就答應等下到銀行找他——這是趙起武的小心思,等下他在靠近保安堂的那銀行開個卡,除了給胖宏的,剩下的自己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