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星星逐漸隱去,天空陷入了一天中最黑暗的時間。
淡淡的云霧飄蕩在高空之中,趙起武斜躺在上面,頭上枕著一個老舊的木箱,翹著二郎腿,瞪著黑乎乎的天空發呆。
其實高空沒有云霧保護還是挺冷的,不過趙起武覺得自己要反思一下。
一切發生的都那么順其自然,當最后木村北弓落入火山口中,化作一團灰煙的時候,趙起武才發覺,今夜他竟然和三個人的生死扯上了關系。
用了十分鐘回憶整個過程,然后老趙得出了結論,可能是木村北弓和自己有點像,然后看他臨死前掙扎著講述短短十幾年的一生,讓他有點感慨。
所以就順理成章的,來了一招天降隕石,讓他最終走的安詳了些。
生命是應該尊重的,所以自己給了一個生命應有的尊重,讓另外兩個生命獲得應有的結果。
老趙文縐縐的下了個結論。
既然如此,也沒有什么好反思的了,自己做的沒錯。
他一骨碌爬起來,拍了拍手,還想拍一下褲子,想想自己正在高空,身下剛才躺的地方又不是小河邊,就又拍了拍手。
接著他站著想了一下,覺得臨走前應該給渡邊凌子打個招呼。
十分鐘后他站在了渡邊凌子的院子里,抬手敲了敲門。
“誰?”里面傳出來渡邊凌子謹慎的聲音。
“是我。”趙起武沉聲回答道——他覺得自己剛做完一件大事兒,這個沉聲比較能顯示能氣勢來。
不過當里面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等渡邊凌子開門后,他的沉著就沒了。
只見他立正站定,雙手抱拳,面帶笑容:“在下木村北弓,渡邊小姐你好。”
渡邊凌子笑容如春花般燦爛,站向一旁,鞠躬請他進去:“主人,事情辦好了嗎?”
“是的。”趙起武仰著頭走進去,心里還有點小得意。
是呀,自己用了半個晚上的功夫,就給自己找了個天衣無縫的合法身份。
從此再沒有橫兵市的木村北弓,只剩下京都闖蕩的木村北弓了。
“辛苦主人了!”渡邊凌子關上房門,也沒問他怎么直接進的院子,走過來開始給他泡茶。“那么,以后,我就可以稱呼主人是木村先生了!”
“嗯。”趙起武點點頭,打開自己提著的木箱。“這里面是所有的身份證件,還有一些木村北弓的東西,包括他父母的一些遺物。有了這些,這個身份就不會再被人懷疑了。”
“不過,現在還有個問題,木村原來已經到了最后的時刻,我怎么解釋自己離開醫院之后,忽然變得健健康康的。”
渡邊凌子給探身給他斟茶,笑著說道:“主人,生命是有奇跡的,也許你根本不需要什么解釋。當一個身臨絕境的生命,忽然爆發出求生意志的時候,沒有什么是不可戰勝的。”
趙起武點點頭:“也對,生命本來就充滿了奇跡。”
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茶杯,故意忽略了剛才瞥見的,這女人敞開的睡衣領口的那一抹顏色。
他總覺得這女人對自己有企圖。
不過,咱老趙可是正人君子,還是保持合作關系的好!
渡邊凌子目不斜視的看著他那目不斜視的模樣:“那么,我們注冊公司和一些證書的時候,就可以用主人新的身份了吧?”
“這么快的話,沒問題嗎?”趙起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