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肝病,你這是正氣水,含酒精的,他不能喝的。”說話的人走了過來。“你到底會不會看病,這樣他的病情會加重的。”
“你們都是外來的吧?”趙起武問道。
“是的,我們是交格鄉的。”中年人說道。“我們聽說這附近有個神醫,才過來的。誰知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反應過來的牧民圍住了:“次吉,你說你們來看病才讓你們見神醫的,你想干什么?”
“不想看病就快點離開,我們納拉村不歡迎你們。”
“就是,你們不是來看病的,那就趕緊離開。”
一陣吵嚷,讓中年人變得焦急起來,大聲喊道:“大家聽我說,聽我說,我也是醫生,剛才他做的不對我才提醒他的……”
沒人理他,村民們吵嚷著,又把矛頭指向了他人:“邊巴,這是你親戚嗎?你為什么把這樣的人帶到我們村子里來,你要當我們納拉村的叛徒嗎?”
“邊巴,你這是對神醫不敬。你還不快點把他趕走……”
“趕出去,我們納拉村不歡迎你們。邊巴,你為什么不說話,真的要做我們村的叛徒嗎?”
叫邊巴的中年漢子急的面紅耳赤的,張著嘴不知道說什么,忽然反應過來,一把從腰間抽出了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刀:“次吉,我要和你決斗。”
趙起武這會兒已經看明白了,這個次吉剛才是不是好意他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不能讓邊巴和人決斗。
這里離城市遠了點,有些古老的風俗別人無法評判,但是有一點,一旦決斗,那后果就不可控了。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邊巴的肩膀:“邊巴,放下刀。神山上的雪豹不會無緣無故向同類亮出獠牙,天空中的雄鷹也不會輕易向同類伸出利爪。事情還沒弄清楚,我們是講道理的,應該讓他說清楚。”
邊巴臉色通紅,卻還是很聽話的把刀垂了下來,一臉慚愧的說道:“對不起神醫,我不知道他會這么樣。他們說是求醫的,我才讓他住在我們家的。”
“沒事兒。”趙起武示意他放下心來,然后看了一圈還群情洶涌的村民。
村民們便安靜了下來,雖然還是眼中有怒火,卻是都沒再吵鬧。
“你是叫次吉吧?”趙起武說道。“你也是醫生,你知道他是什么病?”
“是的,他去桑卡縣檢查過,那里的醫生說他是肝癌晚期,是沒法救的。”次吉硬著頭皮說道,他大概沒想到,這里的神醫有這么大的威望,僅僅是一句質疑,就引來了這么大的民憤。
“那你為什么還帶他來?”趙起武看了看病人,病人的情況其實挺嚴重的,抬著來的。
“我……”次吉遲疑了一下。“我聽說這里有神醫,才帶他來的。”
“他是你的親人嗎?”趙起武又問道。
“不是!”次吉又遲疑了一下。
趙起武大概明白了,繼續問道:“你既然知道他沒法救,為什么還帶他來?是為了證明我這個神醫是假的嗎?”
次吉還沒說話,牧民們已經不答應了:“神醫不要聽他胡言亂語,你是我們的神醫,怎么可能是假的。”
“對,我們都相信神醫。讓次吉滾出去,滾出去……”
瞬間聲音就成了齊聲大吼,滾出去的聲浪讓周圍的火堆都萎靡了幾分。
關鍵現在亮刀子的人更多了,隨著更多的人把隨身武器亮出來,次吉的臉都變得和刀光一樣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