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都留在外邊喝茶了,柯子不去喝,在這兒幫著遞毛巾——他就喜歡看老趙治病,因為他知道‘真相’啊!
遞完毛巾還站旁邊幫著捧盒子,盒子還是他從家里拿的,這會兒莊重的和什么似的。
這么干就一個原因,等會要看病人家屬的震驚神色。
說他惡趣味也行,反正他覺得這么干有意思,比開技校掙錢還有勁兒。
老趙也知道他這惡趣味,不過沒法說他,反正自己也需要個打掩護的人,這樣更好——每次看完病人,這家伙還負責提醒老趙,要假裝很累呢!
閻不收趴在床上,光著背,腰上還搭個熱毛巾,趴了一會兒忍不住問話:“趙起武,你扎針了嗎?”
“扎了第四針了。”老趙說道。“你別動就行。”
“沒感覺啊!就感覺毛巾是熱的,有點燙。”閻不收總忍不住想問,其實以前治病他都沒什么話說的,主要這次的醫生看起來太年輕了,而且還有高大威武的身材。
這點閻不收是真羨慕啊!
從開始知道自己身體比一般人差,他做夢都經常做這樣的夢,夢見自己高大威猛,想干啥就干啥,參加體育競賽拿大獎什么的,還夢見過自己打拳擊,一拳頭把一個相撲的給打飛幾十米——反正夢的都是他干不了。
老趙又給他扎了兩針,才慢悠悠解釋:“針細,你就感覺不到。毛巾燙點好,等下給你按幾下。”
心里給自己點個贊,不管這穴位認得準不準,自己這扎針的手法是練出來了。
他也不想想,一般人誰敢這么亂扎啊,那都得小心翼翼的,哪像他這樣,想怎么練就怎么練。
旁邊的護理醫生看了半天,等他又扎針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了:“醫生,這個是要扎風門還是肺俞?”
老趙淡淡看了他一眼:“這倆穴位挨那么近,我扎中間一次管倆穴位不行嗎?”
一屋子人都蒙了,護理醫生臉都急紅了,有這么干的嗎?你確定自己不是胡扯嗎?
這就像一個人去看病,說頭疼腳也疼,醫生給開了一堆治拉肚子的藥——誰家有這樣的理論?誰聽過這樣的理論啊?
那邊懟完了人的老趙又慢慢說道:“怎么治看著就行,最后還是是看效果?等會兒再看!”
本來還想再扎幾針呢,興致被打斷了,就算了,開始按吧!
柯子的一個大拇指從盒子前方下面露出來,表示給老趙點個贊:沒錯,就這么干,這才有點神醫的派頭嘛!
誰問咱都給他解釋,那多沒面子啊!
閻不收也聽樂呵了:“藤叔,沒事兒的,我感覺老趙這個醫生挺厲害的,扎針我都感覺不到,按著也挺舒服的。”
藤建功的眼睛當時就瞪大了!
他給閻不收當護理也有一段時間了,能被這種人家請來當護理醫生,他自身也是專業的。對閻不收的什么情況都了如指掌。
平時閻不收說話就和剛滿月的小羊羔似叫的,一聽就知道中氣不足。哪怕是發火了大喊大叫也一樣,別的男孩到這時候都該過了變聲期了,他還沒變。
剛才閻不收喊藤叔,是抬高了音量說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聽起來,似乎有點不一樣了——至少也得是一個半月的小羊羔了。
騰建功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臉上就有了點喜色。
當醫生的,但凡是有醫德的,誰不希望病人康復呢?
旁邊閻不收的爺爺觀察仔細,看到他的表情,就露出了詢問的眼神。
藤建功微微點頭,老爺子當時就喜上眉梢——這位的年齡還正干著工作呢,平時都講究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現在,忍不住啊!
旁邊父母注意到了倆人的表情,也眼神詢問,得到肯定后,表情也是瞬間從凝重變成了喜悅。
老趙又裝模作樣的按了幾下,算著時間,等差不多了,再給輕微治療一下:“感覺怎么樣?”
問完了沒答應,又拍了一下:“怎么了?問你感覺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