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來,老趙飛城里找地吃了飯,就去接了柳清影的兩個堂哥。
這兩個小堂哥,大點的那個叫柳清攀,最小的叫柳清成。
兩個人的名字是有來歷的,因為家里有男孩之后,就開始想要女孩。連名字都起好了,其實柳清攀的那個攀字應該是盼,給女孩準備的。
柳清成那個就復雜點,一開始是打算叫柳清影的。生下來一看,得,不能叫影了。柳清影老爸文化人嘛,伸手寫了個郢字,說要不叫這個?
其他一群人一看,這個字念啥?啥意思?
柳爸就解釋:“這是個地名,古代一個城池的名字。曾經做過都城,也念做郢……”
從這里就可以看出來,柳爸整天看著和文化人似的,其實也只能算半瓶水——這個郢地和三河鎮根本不沾邊,離得遠著呢!
所以當時柳清成他老爸就不樂意了,不過他的理由不是地方不對,他沒這個水平,他的理由是:“你直接叫個城多好,叫這個字,娃長大了自己都不認得。”
然后就叫柳清城吧?但是城字也不好寫,上戶口那會直接寫了個成。
直到柳清影出生,三家準備了幾年的女孩名字,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關鍵是柳清成他老爸一語成讖,他兒子長大后,果然不認得郢字——他老爸拎著大刀把人趕著送去學校,靠著關刀的威懾力,他才勉強堅持到拿小學畢業證。
柳清攀比柳清成還不如,他最大的怨念就是,那個攀字太特么難寫了,要不是寫名字耽誤時間,說不定自己考試多拿幾分,還能再多上兩天學。
所以現在這哥倆能當兵,那真是喜出望外,見到老趙都激動不知道怎么說話。
老趙對他們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柳清攀比他和柳清影大兩三歲,怕妹妹受欺負,一直在小學留級蹲到和老趙柳清影他們同級——他們是這么說的,然后表示看來妹妹不會受欺負,就背著書包滾蛋回家了。
柳清成比柳清攀小一歲,他混到小學畢業證的時候,剛好那一年老趙和柳清影去上初中。
說起來都是同學啊!
所以老趙看到這倆挺樂呵的,剛才家里人多就算了,過年了,孩子要外出,家里大人也都是挺不舍得的。
現在就三人上路,老趙看他倆還沉浸在離別的氣氛里,就說道:“你們都是哥呢,別那么拘謹,其實咱都是一樣的,我就是運氣好現在比以前好了點,其實還是那個趙起武。”
柳清攀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們倆以前學習不好,要是有啥得罪過你的事兒,你可別介意。那時候都小,不懂事兒。”
“還真沒有過,說起來你們倆老護著清影,我還跟著沾光了呢!”老趙想了想,這倆還沒得罪過自己,說起來他們倆在學校給柳清影撐腰,可變相也給自己撐腰了。不然那自己那昏頭昏頭的模樣,估計還得多干不少架。
就算得罪過那也不叫事兒,農村熊孩子們剛還玩的和八拜之交似的,轉頭就打的渾身泥漿,再一轉身又和親兄弟一樣,沒誰記仇能記那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