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掛就是好幾天。
……
同樣在路上折騰的,并非只有他一個。
西南的雪原上,公路被雪覆蓋住了,路上十幾輛大貨車一溜排開,司機們小心翼翼地駕駛著汽車,開得如臨大敵。
前面的開路車是一輛皮卡,馬永亮坐在車里瑟瑟發抖。
他知道這里艱苦,但是真沒想到,剛來這里就給他了個下馬威。
本來從小就坐車,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暈車的,現在他知道了,之所以不暈車,是因為他坐過的車少,到過的地方太少。
這輛皮卡是修理車,車后面拉著的修車工具。運送物資的都是大貨車,跟著修理車是防止意外。
修理車還是兩輛,在最后還有一輛。兩輛車要輪流上前來開路的,并不是只等著車出問題下來修下就行,那種好事兒輪不到他們。
車上的司機是那尼本地人,跑青省那邊接人的,都走了幾天了,也不拿馬永亮當外人:“老馬,怎么樣,還能撐得住不?”
“沒事兒,盡管走。”老馬很堅強,捂著暈乎乎的腦袋說道。
“堅持一下。”能開路的司機,都是本地通,看他這情況就明白。“你別停,繼續按穴位。你別覺得還不舒服就覺得我說的不靈,實際上你不按,等下更難受。”
“嗯,我明白。多謝桑多大哥了。”老馬客氣道。
“你就是客氣。”司機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從車里拿出來一個小藥瓶。“把這個喝了,能好受點。”
“正氣水?”老馬遲疑道。“這個能治我這暈車?我覺得我還有點高原反應?”
“你別不信。”桑多很神秘地說道。“這是我們這里的秘方,喝了會有好處的,會受保佑的,你盡管喝吧!”
老馬暈乎乎的也顧不得太多,人要難受那會兒,但凡是聽到個方法都想試試。更何況這個正氣水他也知道,藥確實是好藥,除了難喝點。
車晃晃悠悠的,老馬擠著才把藥水擠進口,然后就覺得身上好受多了。
因為難受的感覺都集中到嘴巴鼻子這里了——擠的太使勁,差點嗆住。喝涼水嗆住還難受呢,更別說這藥水。
桑多哈哈大笑:“沒事了,你現在就是我們這里的人了。前面就是那尼地界,你會沒事的,你愿意來我們這里,這片土地會歡迎你的。”
老馬是知道這里的人都是有信仰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喝一瓶正氣水,就代表自己是這里的人,但是聽了這話還是很高興。
也不知道是因為到了這里,司機對路況更熟悉,開車開的更平穩了點,還是因為心理作用,總之老馬是感覺身體舒服多了。
不過他也算是感覺到這里有多大了,都說了進入那尼地界,結果車又搖晃了幾天。
要是在京城說到了京城地界,最多一會兒就能看見城市了,這里倒好,簡直沒法說。
關鍵是夜里都不敢走,怕走錯鉆雪山里,必須趁著白天天色大亮那一段時間才能趕路。
不過老馬一向是在條件不那么好的地方工作,工作幾年,身體鍛煉的比當年在京城時候還好,硬是撐下來了。
走著走著,桑多就樂呵呵地說道:“到了到了,馬老師,辛苦你了,馬上就到了。”
這是越來越熟悉了,知道他是來抓教育的,桑多的態度又變了,熱情的稱呼他是老師。
老馬一聽快到了,覺得路邊的雪都看著順眼了:“以后我還要長期在這里的,不用那么客氣的。”
然后他就覺得,這里的馬上,似乎和自己認知中的馬上,完全不是一回事兒啊!
中午說的馬上,原來到天擦黑才能到,虧老馬連告別的話都給桑多說了一籮筐了,這尷尬的吧!
老馬郁悶的都想爆粗口,折騰了一路,他們這一路還是有各地照應,還能洗個澡睡個安穩覺的,即使如此他都覺得現在渾身難受,真不知道那些靠自己拉貨的大車司機們,都是怎么熬過來的。
等到他看到那座不像城市的城市,心里才真的松了口氣。
挺好的,一路上沒病沒災的,高原反應也扛過去了,看來自己能在這里干一段時間了。
……
正走著走著,車被攔住了。
桑多也沒客氣,探出頭去沖外邊那兩個小子喊道:“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