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是肯定疼的,因為沒麻藥,還要從里面取東西。但是只能忍著,疼暈過去再醒過來,醒過來再暈過去,肯定是得受罪。
柳清影開始是不怕,不過看了兩眼就忍不住扭頭過去,還回頭問老趙:“行了嗎?你快點呀,趕緊給那取出來,別讓人受罪了……”
老趙倒是不在乎:“這就是死罪可免或最難饒,不想死就得受罪。你擔心個什么勁兒,這次受點罪,下次遇到事兒他就不和人吵了。”
躺案板……手術桌上的那位臉上煞白,聞言只剩下哼哼了——他被兩個兵人按著的,嘴里還被塞了東西,想動想說話想慘叫都沒機會。
老趙的話其實也沒錯,受傷這位看著年齡也不大,三十來歲的樣子。不過經常在外跑的人,外表年齡多半要比實際年齡大點,估計這位實際還不到三十歲。
大好人生長著呢,現在吃點虧,后半輩子遇事多慫點,活的更長久。
老趙動了兩下又發現了個問題,指揮一個兵人道:“你過來給桌子墊一下,這個有點晃。”
臨時的手術桌,就是兩個飯桌拼的,所以叫案板其實也沒錯。不過有個桌子晃悠,老趙倒是無所謂,估計躺桌子上這位肯定得有意見。
是真有意見,聽到他這句話,桌上那位直接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意見——很利索的暈過去了。
那個兵人也利索,直接把腳伸過去,用鞋尖抵住桌子腿,桌子當時就不晃了。
老趙其實動作挺快的,劃拉一刀伸進去摸兩下就搞定一處,再劃拉一刀,再摸幾下就又搞定了一處。
然后伸手‘拿’來針線,就開始縫合了,效率相當的高。
但是快和慢是相對的,老趙覺得自己是挺快,躺桌子上的那個可不覺得。
老趙縫了兩下才發現個問題,只縫外邊好像還不行,頓時又郁悶了一下,又開始把里面爛的地方扯著縫了兩下。
當然這種縫合的話,肯定需要針對性的對傷口處略微治療那么一下,結果這下倒好,躺著那哥們又醒了。
老趙心說你干嘛要醒呢,暈著少受罪,醒了活受罪。
不過嘴上還安慰:“別怕,都是小問題,絕對死不了。回頭還能和人吹牛比,我挨了兩下砰砰,睜著眼看著醫生給我縫肚子鏈腸子,眉頭都不皺……又暈過了?”
柳清影本來背著身還挺緊張的,聽見老趙的話頓時忍不住了:“你就不能少說幾句,這不是刺激人家嗎?”
這丫頭聰明得很,轉過來之后為了不看見那血糊糊的場面,走了兩步到了一個兵人后邊,剛好能看見老趙的大致動作,看不見他手底下是什么情況。
老趙呵呵:“本來縫針的活兒都得你來才行,我這是趕鴨子上架,湊合著得了。反正到醫院估計人家還得給他拆線重新縫合。”
“為什么呀?”柳清影奇怪道。“你這弄好不就行了?”
“送醫院人家得檢查呀,我這弄了半天,里面亂糟糟的,回頭人家就算不重新縫,也得清洗整理一下什么的……”老趙解釋道。
解釋中那傷員醒過來了一下,結果聽到這話,不出意外的,又暈過去了。
反正就這么醒了暈,暈了醒的,老趙也完工了。
沒辦法,那么多人看見他受傷的,老趙也不可能一下給他治好,
……
老趙最后又給了一下治療,然后就吩咐兵人們:“抬出去吧!”
出去的時候他走前面,對著那個正著急伸頭看的病號同伴說道:“你們再找個人出來,跟著我的人一起用小車送醫院去,后半夜肯定能送到,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