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人其實知道他們正在遭遇的困難,但是他們就是不幫忙,不僅不幫忙,有時候還會扣留他們的商船,理由是懷疑他們在聯邦海域內進行走私活動
貝加奧坐了一會,他開始思考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可想了很多都沒有什么實際意義。
他開始寫信,他要給各國政府首腦寫信,現在誰愿意賣糧食過來,誰就永遠都是馬里羅政府的朋友
第一封信件他寫得很認真,接下來就是抄寫,他的心神也能稍稍分作他用,“你該走了,再過幾天等我們宣布了這些事情之后,你就離不開了。”
他是對自己的兒子說的,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去聯邦生活,盡管他痛恨著自己的“鄰居”,但是他也知道,聯邦會越來越強。
他們正處于一種“覺醒”的狀態中,前幾年,五六年前,戰爭剛結束時,那個時候的聯邦就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少年人。
他們雙方之間也經常有一些往來,貝加奧給他們的總統打過電話,也暢談過一些事情。
當時聯邦給他的感覺很質樸,很可靠,很真實。
但是現在它越來越強,也越來越令人不安。
貝加奧這輩子都深陷在政治的漩渦中無法脫身,他很清楚,自己的兒子留在馬里羅最終只會變成他這樣。
想要做什么,卻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每日每日的感受自己虛弱無力的樣子而痛恨自己的脆弱
他的兒子沉默了一會,“我想等八月份再走。”
貝加奧手中抄錄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目光透過眼鏡框和額頭之間的空隙,投注到他的眼睛里。
他直視著他,“聽我說,遲幾天就來不及了,聯邦人嘴上不說,他們一定會把我們當作一個階段性,并且是眼前階段性的敵人。”
“現在你還能過去,也許你會受到一些監視,但至少你是安全的。”
“無論未來發生什么,你都只是一名普通的聯邦公民,可能背景有點特殊。”
“但你留在這,他們就會把你當作是某種反對他們勢力的二號人物,那么他們知道我們是傀儡”
“我沒有求過你什么,現在我求你,該走了”
貝加奧的兒子沉默了好一會,他知道分別終究要來臨,但真的到來時,還是有些難受。
他走上前擁抱著貝加奧,父子兩人沒有說話,擁抱了好一會,他們才分開。
“我到了之后會寫信回來”
貝加奧點了點頭,“我期待那一刻。”
年輕人再次沉默了一會,說了一句“再見”,轉身離開。
貝加奧悵然的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藍天,沒多久,管家告訴他,他的兒子已經離開了。
其實他兒子的妻子和孩子已經在聯邦了,貝加奧早早的就讓他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