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探員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鼓勁,然后走了進去。
“請坐”
林奇的聲音很溫和,不像埃文探員想象的那樣,要么有些尖銳,咄咄逼人,要么就顯得深沉,讓人充滿壓力。
他的聲音很溫和,和普通的青少年沒有什么區別,稍微多一些男性應有的磁性,大致就是如此。
埃文探員有些手足無措,不過他很快就按捺住狂跳的心臟,坐在了林奇對面的卡座椅上,猶豫了那么兩秒,說了一聲“謝謝”。
謝謝什么
謝謝他邀請自己坐下
他覺得自己有點傻。
林奇打量著眼前的埃文探員,很普通的聯邦中年男性。
他留著相對保守的中年男性發型,蓄著不張揚的胡須,眼神沒有什么攻擊性。
看起來很安靜,不像是一些社會底層那樣總是想要說點什么來緩解此時的氣氛。
觀察了一會后,林奇認為這是一個還算合格的合作伙伴,他不喜歡那種有很強主觀想法的人,也不喜歡貪婪的人。
前者已經能發現了,后者還需要進一步的試探。
貪婪的人不僅會毀滅自己,還會毀滅自己身邊的人。
“他和我說,你和他是好朋友。”,林奇用了一個隱藏了身份的“他”來代替諾爾。
聯邦政府就是這樣,哪怕此時有錄音機錄像機把他說的都錄下來,并且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他”是諾爾,在法律上這也不能作為指證他合謀諾爾腐蝕聯邦官員的罪證。
因為“他”可以是很多人,林奇必須說出“諾爾”這個具有指向性的名字時,他說的話才會在法律上有實際意義。
埃文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他不知道說什么。
林奇能感受到他的壓力,聲音也變得更溫和了,“我和他們認識了很久,有十年了。”
“那時候他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程度還不夠透徹,有時候表現的很蠢。”
“我看著他們長大,其實我比他們大不了多少,但你知道,有時候從我的角度來看,他們是我的兄弟,但也像是我半個孩子。”
“這是一種很復雜的感情,我希望每個人都能過得很好,希望每個人都不受病痛和傷害,但我知道這很難。”
“總會有些人想要傷害我們,就因為我們過得比過去好”
林奇的話在平淡的敘述下有一種不同的魔力,它吸引了埃文探員的注意力,他逐漸的被林奇所說的東西吸引。
“有人認為我們擁有今天的一切,是奇跡,但我知道,它不是。”
“如果它是,那么它也是人造的奇跡”
“我,和那些愿意幫助我的人,我們一同創造了這個奇跡。”
“我不是一個吝嗇的人,我常對別人這么說,我也懂得感恩,每一個幫助過我的朋友都過得很好。”
“也許你留意過,媒體想要讓我丟臉,他們只能把我的私生活搬出來,從其他地方他們甚至找不到攻擊我的地方”
林奇說著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
咖啡很好喝,典型的聯邦咖啡,在牛奶里加一點咖啡和很多糖。
但不得不說這么喝的確很好喝,從味覺的刺激上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