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搶救,受到驚嚇遠超于真實傷害的彭斯先生,在半夜勐然間蘇醒。
他看著周圍陌生又有些屬性的環境,聞到的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為什么,劇烈的心跳逐漸的平復下來。
人就是很奇怪,畏懼去醫院,但去了之后,又變得坦然,有安全感。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點疼。
因為他使用公用電話亭沒有戴頭盔的緣故,他的腦袋上有一個很大的包,除此之外身上連傷口都沒有。
差點死過一次,才能感受到活著的美好。
晚上一點鐘,護士進來查房,看見醒來的彭斯,隨后就通知了值班的醫生。
因為彭斯的醫療費用會有人出,所以醫院很大方的給了他最好的治療手段。
在詢問了他現在的主觀感受之后,醫生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隨后離開。
可醫生離開沒多久,放在窗臺下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這是一間高檔的醫療病房,只有他一個人。
床頭堆滿的醫療儀器間接的告訴了他這里昂貴的治療費用,只有有錢人才能住在這里。
電話的響起讓他受到驚嚇的同時,腦子開始疼痛起來。
電話的鈴聲驚動了門外的護士,她有些奇怪的看著那臺電話。
其實它的作用不是“響”,而是作為每天十五塊錢的“通訊費”附加在整體收費上
大多數住進這個房間里的人都不太需要它,誰得了重病住院,還會被別人打擾
真的會被打擾也不是電話打擾,能被電話打擾的,未必有尊貴的身份。
“要接嗎”,護士走到桌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彭斯。
彭斯露出了明顯的不適,他想要拒絕,可最后還是點了一下頭。
護士提著電話放在了床頭柜上,然后主動離開。
深吸了一口氣的彭斯接起電話,另外一頭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我說過,我們還會通話的。”
彭斯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用來顯示血壓的儀器開始快速的更新,每一秒的刷新都讓一個數字不斷的增加。
彭斯緊咬著牙,聲音從牙縫中擠出,“那不是車禍,是謀殺”
聽筒中傳來了明顯充斥著輕蔑的笑聲,“彭斯先生,聯邦每天會發生上千起車禍。”
“每天至少有十幾人在車禍中喪生。”
“你說剛才發生在你身上的是謀殺,你認為法庭會相信你嗎”
“而且你真的認為,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就會聯系你嗎”
“別忘了你賬戶里的那些錢”
“我們有辦法追朔到那些錢的來源,只是有些人認為應該給你機會,我們仁慈的舉動應該能換來節約時間上的成本。”
“這是我們最后一次通話,彭斯先生。”
“如果你執意不說,這也是你最后的二十四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