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身邊的人咳了一聲,“我覺得問題不太大,我們始終都掌握著主動權,如果林奇表現出了與我們之間的不和,我們完全可以使用對付那些資本家的招數去對付他!”
對付資本家的招數還能有什么,罷工,示威,游行,環境署調查,一些人權機構的輿論壓力,工會有的辦法很多。
只是會長略微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沒想象的那么簡單,以前工人們會站在我們這邊,是因為我們可以保護他們的‘合法權益’,但是這次我們要面對的人和過去不一樣了。”
他稍微向后靠坐著,一只手還壓在桌面擺弄著一支筆,“以前我們可以用力各種法律規則來約束雙方,工人們想要鬧的時候,我們給資本家廉價的勞動力,資本家想要掀桌子的時候,我們就拿出那些法律條款,我們總有辦法讓雙方都聽話,林奇不同。”
“他和那些工人不是雇傭關系,換句話來說我們無法用現有的法律條款作為武器來約束他的行為,當他不滿意的時候他所有的行為都會轉化為我們的壓力。”
會長直接把手中的筆丟在了筆記本上,“比如說他突然間終止合作,工人們立刻就失去了就業的機會,這次和以前不一樣,我們無法通過訴訟什么的讓他面臨巨額的賠償,逼迫他不得不選擇采納我們的要求。”
“他大可不理睬我們,因為我們對他毫無辦法,我相信還沒有什么法律能解決我們的問題,轉而我們會成為那些‘合作作坊’敵視的目標。”
“如果林奇再鼓動一下,這些人會認為是我們讓他們丟掉了訂單,最后他們可能會找我們的麻煩,而我們又沒有什么好辦法去對付他。”
坐在會長身邊的人也皺著眉頭,“我們稍后要回絕他嗎?”
“回絕?”,會長愣了一下,“當然不用,我們答應他,雖然我們沒辦法在林奇和那些工人的合作問題上占據一個有利的位置,至少我們不是沒有收獲。”
“而且,林奇的這種模式只限于沒有什么技術含量的輕工,這一塊也是我們管理最薄弱的地方,我們可以和他合作!”
輕工業中很多的產業都屬于低技術低門檻的工作,有些經過簡單的培訓就能開始工作,更重要的是很多中小輕工企業對員工的管理非常的松散,他們都不會簽訂什么正式的長期雇傭合同。
有訂單的時候,這些中小企業就會擴招工人數量,訂單完成之后,他們就會裁減掉那些臨時工,所以工人工會對這些企業管理的強度不是很高。
工人工會真正具有支配權的,還是那些具有技術門檻的大企業大工廠,以及重工行業,這些行業對工人的依賴性明顯強于沒有技術門檻的輕工企業,工人穩定并且技術工種占比比較高。
這些工人也更加傾向于和工人工會合作,因為他們也很清楚,想要從資本家那里爭取到更好的待遇,就必須讓工人工會來為自己說話。
反正原本就獲得不了太多的好處,現在林奇開的條件反而對工會有利,為什么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