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動作,一句可能不是很關鍵的一句話,卻出人意料的扭轉了這瞬間的攻防,他主張了一個觀點——他才是主人。
林奇笑了笑,氣氛一瞬間又變得輕松起來,“沃德里克先生,你知道有一種叫做‘賭徒算法’的……”,他翻了翻手腕,想從腦子里找出一個詞來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數學模型?”
沃德里克先生搖了搖頭,“抱歉,我對數學不感興趣,不過我很有興趣聽你說說。”
林奇微微頷首,“在一些賭徒中有這樣一種說法,當他們輸了一塊錢的時候,下一把他們就下注兩塊錢,這樣如果贏了,他們可以贏回第一次的損失,同時還能賺一塊錢。”
這個說法不奇怪,沃德里克先生心里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他只是配合的點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
林奇則笑著繼續說道,“如果他第二次還是輸了,他就會在第三次下注四塊錢,這樣前面的損失在這一把就會撈回來。”
“八塊錢……”
“十六塊錢……”
“三十二塊錢……”
“直至成百上千甚至是幾萬十幾萬,或者幾百萬!”
“只要一次!”,林奇伸出了一根手指,“只要一次,只要他能贏一次,不僅以前所有輸掉的錢都能贏回來,還可以贏得他最初想要贏得的錢。”
此時的沃德里克先生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非常的專注了,這可能的確只是一個賭徒的算法,也有可能不是,但它不重要,它實際上已經非常清楚的闡述了一種在金融領域非常常見的現象。
其實有很多公司在面對一個突然惡化的業務時,他們會做的不是立刻抽手離開,而是加大投資希望能夠重新盈利,但他們投入的越多,他們后面也就越難以割舍。
在聯邦的金融史上,有很多類似的例子發生,甚至還有大型的財團,都是因為最初想要挽救一點什么,結果投入的越來越多,甚至開始傷本,以至于被“小小的虧損”拖垮。
其實說是“小小的虧損”,并不是說小的虧損真的能拖垮一個公司,而是不斷沉沒其中的成本導致了問題越來越嚴重,越來越難割舍。
他大致已經能夠想象得到林奇的意思了,只是他還有些猶豫和疑惑,其實他不應該有這樣的問題和疑惑,只是他不知不覺中被林奇掌握了主導權,陷入了“林奇的時間”,所以他被牽著鼻子走了。
“那么我們如何確保這位大祭司每一次都會輸,并且輸了一次后還會繼續下注?”
林奇聳了聳肩,他身體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他需要主張的內容已經灌輸給了沃德里克先生,他可以改變自己的姿態了。
他撇了撇嘴,“因為我們既是賭桌上的玩家,也是荷官,更是裁判,甚至是玩法規則的制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