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雷頓商行對整個社會經濟的控制其實已經把這個社會推到了失控的邊緣,如果說權力被社會中的一小撮人掌握著,其他人多多少少還能掌握著一些滿足他們生活所需的財富,那么這樣的生活還能繼續過下去。
可現在并不行,錢都落在了外國商人和本國掌權者手中,他們把社會的天然紅利瓜分的一干二凈,什么都沒有給普通人剩下。
其實只要更深入的去一些偏遠的地方就能夠感受到這個社會的絕望,城外那些貧民窟中等死的貧民,街頭巷尾那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這一切都已經在宣示著有些東西必須改變了,不管是社會的統治階級,亦或是整個社會的結構。
青年黨的出現就是一種覺醒,一種發自于社會底層,在新的時代下成長起來,滿腔憤怒的年輕人,是這些人的覺醒。
他們指責的目標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有權力的人,比如說省督大人,一種是有錢的人,比如說林奇先生。
所以這些話警察局局長不會說,說出來只能自討沒趣。
警察局局長把他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之后,便低著頭不再多說一句。
德拉格省督瞥了一眼林奇,似乎在詢問他的看法。
林奇只是皺了皺眉頭,“既然沒有人指使,那就先這樣吧,不過我認為這種苗頭最好還是壓下去,這只是一群可能藏著一些老鼠心思的野心家。”
“也好,密切關注這些人。”,德拉格說著站起來,和林奇一起離開了警察局。
坐在車上的時候,德拉格省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林奇那樣輕聲說道,“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他在指有人結團這種事情,以前權力和宗教把人們管控的好好的,人們相信那些宗教的說法,他們即使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也不會冒頭。
現在突然蹦出了一個納加利爾青年黨,讓德拉格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仿佛一切都在逐漸的失去控制。
林奇坐在他旁邊,看著窗外被警察驅趕到路邊的民眾,看著他們臉上復雜的表情,微微搖了搖頭。
“你玩過沙堡嗎,德拉格先生。”
德拉格先生是林奇對德拉格省督的新稱呼,一方面他們是“合作伙伴”,納加利爾已經有好幾名省督加入了聯合開發公司,還有一些正在加入的過程中。
其次他又是聯邦公民,以及林奇私人的合伙人,所以林奇用“先生”這樣更加符合文明社會的方式來稱呼他。
德拉格省督點了點頭,“如果你是說在沙灘上的那種沙堡,是的,我玩過,怎么了?”
在沙灘上建造沙堡是很多住在海邊的人小時候最喜歡的游戲之一,潮濕的沙子具備很神奇的可塑性,很多人都喜歡用它做點什么,雖然很多什么都不是。
“我也玩過,有段時間我甚至很癡迷……”,他說著笑了笑,似乎在為小時候簡單的快樂而感嘆,“我一直做的不漂亮,不像是一些成年人做的那么美觀。”
“我以為我長大了之后,我就能像他們那樣做一個漂亮的沙堡,可真的當我長大了,我才發現,我還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