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門時已經到了五十秒,等他走到桌邊坐下時,正好九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看起來我沒有遲到。”,林奇笑了笑,“一杯手磨咖啡,謝謝。”
侍應生轉身離開,林奇翹起腿,看著理查德,“昨天晚上我有些事情,電話里也說不清楚,你想要和我談什么?”
理查德的手從口袋里拿了出來,他端著咖啡抿了一口,本來他很著急要見到林奇,但這一會,他不那么急了。
他很了解林奇,林奇也的確厲害,如果他表現得太過于焦急,有可能會讓林奇發現自己的一些問題。
他還記得林奇告訴過他,對細節的觀察可以猜透一個人的心思,他不想成為被猜透的那個!
“有人在拋售公司的股票,幾百萬股一天時間被悄無聲息的拋售了。”,他慢條斯理的放下咖啡杯,然后抬頭看向林奇。
語氣很從容,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說意見很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林奇面帶一些微笑的看著他,“你如何確定是有人在拋售,而不是自然的市場行為?”
“是你,對不對?”,理查德沒有回答林奇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
既然回答不了,不然直接用反問代替,他相信此時林奇的內心也是有些變化的,他盯著林奇的眼睛,企圖找到林奇的情緒波動。
但很遺憾,林奇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
“是我,或者不是我,對你來說有什么意義嗎?”
理查德想了想,閉上了嘴。
此時侍應生端著林奇的咖啡走了過來,隨后離開。
林奇抿了一口咖啡,小口,然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比總統府的咖啡好喝多了,你沒有去過總統府,不清楚那邊的咖啡有多難喝。”
理查德輕笑了一聲,“其實你不回答我,我也知道,一定是你動手了,什么時候開始的?”
林奇抿了抿嘴,“這個問題讓我很難回答,其實從我們在聯邦最后一次見面就開始了。”
“只是有些計劃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我不是神,沒辦法預測你們每一個行為,你太高調了,理查德。”
林奇表現得很優雅,很從容,很鎮定,他越是這樣,理查德越是緊張,他已經開始流汗了。
林奇的這份氣度,氣勢,給了他一種很可怕的感覺,仿佛自己已經是蜘蛛網上的蟲子,無力掙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走向滅亡。
他咽了一口唾沫,“你憑什么要求我怎么做?”
他的聲音有點高,“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總是告訴我,我應該這么做,應該那么做,可你從來都沒有站在我的角度上為我考慮!”
在理查德看來,他學習林奇的長處何嘗不是一種“要求”?
林奇要他這么做,他就必須那么做,學習林奇去如何做。
林奇現在說他高調,他知道是在說自己推動圓融資本上市這件事。
他有自己的想法,這是最好的一次擺脫林奇的機會,只要完成這個計劃,等四季度財報出來,股票大漲,他能套現至少一億多夫拉!
有這筆錢,他干什么不行?
他根本就不需要再膽怯,可以直接面對林奇,甚至和林奇掰一掰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