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難怪了,毒功邪法,確實是進境甚快。不過同樣,也后患無窮。”趙奢以后看透了一切的模樣道:“想來二公子之所以會被諸多名醫、甚至是太醫診斷出注定活不過三十,以及體弱不適合練武,就是因此而至吧。”
“確實如此,”白禮沒有否認這一點。
“值得嗎?以毒煉體的滋味我可嘗過,”趙奢瞇著眼道:“雖然我早先沒有見過二公子,不過能以雙十年華,就躋身天人五氣之列。哪怕是因為修行毒功所致,想來之前二公子的習武天賦資質也絕然不低。
以這樣的天賦資質,再加上鎮北侯府的資源,二公子完全可以選擇更穩妥的功法,為何要冒這種險?經歷如此的苦難?”
就如同趙奢所說的一樣,因為修煉無極金身的需要。他的確以毒煉過體,其中滋味那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事實上,之所以皇室中人除了趙奢之外,在無能夠將無極金身修煉之大成者。除了是因為這套功法需要相應的煉體資質之外,還需要修行者擁有足夠的意志力,能夠撐的住煉體之苦。
“當然值得,”白禮云淡風輕道:“若非如此,恐怕一年前,我幽州就已經淪陷在匈奴的鐵蹄之下。我白氏一門,想來也會同樣落得鎮東候府一個下場。而我現在,也沒有資格站在馬服君面前,不是嗎?”
“……有理,”趙奢就這么盯著白禮片刻了,終于點點頭道:“設身處地,要是我身處于二公子這個位置的話,想來同樣會這么選。
老實說,現在我倒是有些相信……這一切都是二公子的手筆。白侯爺這個人我了解,對敵人狠,但是對自家人卻狠不起來。要是真由他來謀劃的話,這毒功是斷不會交給親近之人練的。”
“這就是我們白家和你們皇家的區別,”白禮譏諷道:“我們有底線,而你們……只有利益,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你們可以背棄一切。包括你們祖輩的承諾,以及對天下萬民的誓言。”
“也許吧,”顯然,趙奢并不像是晁景和盡浮生一樣,會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粉飾自己的行為,而是直接大大方方承認道:“不過二公子想來也不否認,通常這種人都會活得更好。”
“以前也許,”白禮沉聲道:“不過以后……這規矩就該變一變了。”
“好氣魄,”趙奢笑了笑繼而道:“老實說,我還真是有些開始喜歡你了。只可惜此時已無酒,要不然,趙某定與你痛飲。”
“無妨,”白禮回道:“一會我會將馬服君尸體葬到山清水秀之處,到時候有閑暇了,我定當攜酒而去,于君共品。”
“哈哈哈哈哈,好,我亦會如此,”趙奢道:“早年間,我就曾中意京外一山明水秀之地。準備大限之日,就葬身此處的,現在就送給二公子好了。每逢清明十五,上元鬼節,如無要事,趙某定然攜酒而去。”
“那就這么說定了,”白禮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趙奢沉吟了片刻之后,便提醒道:“對了,如果二公子如果還有其他手段的話,就不要用剛剛那寒毒了。
趙某昔日煉體之時,曾去過極北冰川之地,身入寒窟,也用過唐家曼珠沙華淬過體。毒,對旁人可能管用,但是對趙某,不過是擾人清夢的小東西。”
如同趙奢所言一樣,尋常的毒對他來說,確實用處不大。
不過之所以會如此,還有一點他沒有明說。那就是他曾服用過一株能夠能夠使百毒不侵的天才地寶,再加上他修煉無敵金身本身就有百毒避易的功效,因此才能無視大部分的毒物。
而面對趙奢看似提醒,實則是自傲之語,白禮也同樣不含糊,直言道:“馬服君是不是搞錯了什么?川蜀唐堡的曼珠沙華確實能夠位列天下奇毒,不過對于真正的毒來說,這類腐骨蝕心之毒不過都是小道。就如同剛剛寒毒,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接下來,才是我為馬服君準備的送別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