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白禮看著眼前身形逐漸佝僂的人,直言道。
“不錯,殺了你,”趙奢晃晃悠悠艱難的點點頭,虛弱道:“只可惜……趙某現在已經沒有這個能力,為大周除了你這一害。”
“馬服君不必為此自責,”白禮淡淡道:“因為你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是啊,”趙奢低聲道:“不過……我還是想試試看!”
伴隨著趙奢話音的落地,其身上如同風中燭火隨時可能會熄滅生命之火突然暴漲。緊接著,還沒有等白禮自這變故之中回過神來,趙奢的身形便已然消失在了原地,同時一只手成手刀模樣,自白禮眼前不斷的放大。
好似一柄驚世之刀一般,帶著一股能粉碎一切的力道,斬向白禮的頸間。
近了!
看著自己那只閃爍著暗金色光芒的手,距離白禮的要害出越來越近,而白禮同樣也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應。
趙奢的眼中綻放出了無與倫比的光芒,這光芒之中帶著決然,和希望。
不過正當他的那只手距離白禮的要害之處只有一掌之差的時候,趙奢剛剛運用抽髓術,勉強自天人五衰的情況下,強奪出來的生機終于耗盡。
因此趙奢只能遺憾不甘的看著自己的手上所凝聚的暗金色光芒褪去,于白禮頸間不過一指只之差之處,如同碎裂的瓷器一樣分崩潰離。
好險。
老實說,趙奢的決死一擊,確實嚇了白禮一跳。
上輩子自盤王經這套功法出世之后,還從未有一人,身中天人五衰之毒,能有余力反抗的。這馬服君還真不愧是被眾多玩家敬稱為大周戰神者的存在,即使生命已經到了終結之時,也同樣能做出驚世之舉。
這事也是一個教訓。
看來可能是最近白禮過得太順了,已經忘了獅與兔搏,亦盡全力!
不提遼陽城處,白禮之間如何處理后續的相關事宜,而其后趕到的遼陽城守將公孫度,又如何看眼前的如同末日景象一般的狼藉。
另一邊,京城處。
宣政殿之中,天子正如批閱的奏章,趁著喝茶的功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來,于是便對著一旁的內侍問道:“對了高望,沈卿他們準備的如何了?”
“回陛下,”高望連忙道:“據說前期的大部分工作已經完成了,最多不用七日,這第一版想來就能夠現世了。”
“讓他們抓點緊,”天子點點頭將手中這份批好的奏章放在一邊,繼而道:“近期這摩尼教似乎也有起事的預兆,百騎現在正全權負責此事,已經沒有時間去彈壓各地。朕需要這江湖盡量亂一些,把水攪渾,讓一些人不要將目光繞對準我大周這邊。”
“是,老奴一會就去叮囑他們。”高望連忙回道。
“嗯,對了,”天子之后繼續道:“長孫的那對兒女現在怎么樣了?”
“回陛下,”高望連忙道:“一切尚好,無忌公子現正于西域十二國行走,辦下了不少事。據說其上官對他相當的賞識,想來再過不久就可以自千戶著升為司副了。
而無垢小姐也無恙,據傳現其已經徹底的融入漁陽的小圈子,和幽州軍政雙方高層的家眷都有往來,同時身受白家夫人喜愛,以和那位白家二公子交換了庚帖,現在就等著下聘了。”
“……倒是委屈無垢了,朕實在是有愧于長孫哪,”天子嘆了一聲,繼而道:“高望,你說朕當時是不是不應該答應他們兩個的請求。”
“這……陛下也莫要自責,”高望連忙道:“以當時的情況,就算是陛下不回了他們的請求,恐怕他們也會私自出京。即是如此,還不如將他們放在身邊,也好有個照顧。”
“對了,”天子默然了片刻之后,似乎也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便又轉移話題道:“馬服君現在到何處了?”
“依照上一次匯報來算,恐怕已然到遼陽了吧,”高望估算了一下之后,回道。
“遼陽,”天子掃視了一眼一旁左右候衛再次要銀子,來重建的奏章,繼而道:“希望朕的這位馬服君,能查出點什么不一樣的來。絕不能再放任這天吳,和天門地戶再肆意妄為下去了!”
“陛下大可放心,”高望連忙回道:“有馬服君出手,這小小的天吳和天門地戶定能手到擒來,還天下一安寧。”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