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么可能知道！
眼見白禮道破了他隱藏的最深的秘密，陳軫整個人都被驚的直接站了起來，眼中透著駭然和不可置信。
怪不得他會如此。
陳軫的真實身份，哪怕是他所在的那個以復國為目標的隱秘組織里，知道的也不過只有決策層的三五人。要不然，他也通過不了大行司方面嚴密的審查，坐不上今天僅次于大行令，以及中大夫的高位。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此時！
這連大行司這種負責監察天下的諜報機構都沒有查出來的東西，竟然被一外人當面道破。
他有這種失態的表現，也就不足為奇了。
“……厲害！”
到底是能坐到如此高位的人。
不過片刻的功夫，陳軫便已然自這驚駭之中回過神來。繼而重新緩緩落座，同時一邊拍手，一邊開口贊道：“不愧是能攪的天下云動，讓內三司衙門乃至陛下都為之頭疼的天門地戶。這消息收集能力，當真是強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居然連如此隱秘之事都能查到，佩服，佩服。”
“如此說來，”白禮輕笑道：“陳大人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公子都已經查的那么仔細了，陳某就是想不承認也不行啊，”陳軫擠出一張笑臉，繼而道：“不過，陳某也有一疑惑，不知公子能否為陳某解答？”
“說說看，”白禮一邊把玩著手中盛放葡萄酒的玉杯，一邊道：“不過我不保證，我會回答。”
“陳某自認自己的身份，當初也是花了大力氣置辦的，其間也并未有疏漏之處。就是我們這些故國遺民之中，知道有我這么個人存在的也不過五指之數。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大行司之中立足。”
陳軫死死的盯著白禮的眼睛，繼而道：“可偏偏這不應該為外人知曉的事，卻被公子得知了。不知公子可否賜教，陳某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夠好？又或是……在哪里出了紕漏？”
“陳大人應該知道，”白禮直言道：“這個問題在我這里，你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最起碼在陳大人沒有徹底的融入我們之前，不可能在我這里得到答案的。”
白禮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之所以知道對方的身份，是因為曾經下過有關于和其相關的副本，親身經歷過西域瀚海國復國的有關資料片。
知道西域大行司這里，有一個高層是二五仔。借由手中的權勢，公器私用。
于天下動亂，龍蛇陸起之時，集數方之力，直接自滅了大月氏，復國成功，取代其成為西域十二國之中，有數的強國。
“……倒是陳某唐突了，不過想來也不過那幾種可能……幾種我最不想發生的可能。”
陳軫就這么和白禮對視了片刻，自嘲了一下之后，繼而直入正題道：“好了，不提這些。以公子的天門地戶的實力，若想要殺我，想來也根本就不用這么麻煩，還宴請與我，留我至今。
而陳某雖然還算是有些實力，但是相較于人才濟濟的天門地戶而言，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所以唯一能被公子看重的，想來也就是陳某這大行司司正的身份了。
公子既也知道，陳某是瀚海國遺民，志在復國。那自然也知道，陳某實際上對的大周朝廷并沒有多少忠心。所以換個東家對于陳某來說，倒也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