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隔幾代,沒準。
反正不到四十歲,誰也看不出其中端詳。
由此可以想象,長孫家的人究竟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而現在,白禮竟然將長孫家苦求不得的東西,送到了長孫無忌的面前。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已經不僅僅是厚賜了,他簡直是再造之恩!
也難怪哪怕是以長孫無忌的城府,一時之間,都激動的難以自處,久久不得平靜。
“……罷了,罷了。”
長孫無忌運功按照預測上記載的,周天行轉十二圈。見其記載確是無誤,便收功將玉冊合上。真正的放了起來,默然良久,才開口苦笑道:“如此手筆……即是如此,便不做他想。幽州……就幽州吧!”
不提徹底放下了心中所有包袱、以及不該有的念想的長孫無忌,心中如何作想。
另一邊,伴隨著長孫無忌離去,白禮便再次將目光凝聚到了眼前這份海圖之上。
待白四這邊送完東西返回以后,才頭也不抬地直接對著白四吩咐道:“都聽見了,我記得白二手中似乎有一支來往東島和新羅的船隊。讓他去查一下,我們的新任右威衛大將軍,是否已到了長崎。另外再讓他留心一下,新羅和百濟那里,是否也有相關的部署。”
“是!”白四應了一聲,便又轉身而離去,下去安排相關事宜。
“還真是一點不能放松啊,”而白禮這邊,在片刻之后也重新將凝聚在海圖上的目光收回,繼而淡淡道:“這一不留神,就險些后院失火。朝廷那邊……看來還是要多加注意。”
別看白禮之前和長孫無忌交談之時,對于這支駐扎隱藏在長崎的右威衛大軍,像是不太重視。
但實際,在白禮的心中,卻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云淡風輕。
誠然,一支右威衛,就算是突襲登陸了,也動搖不了幽州的局勢。
但是戰爭這個東西,考慮的是局部,更重要的是全局。
單純的一支右威衛確實是不致命,但是要是在兩相焦灼之時出現,那就非常令人頭痛了。
稍不留神的話,甚至可能會成為盛衰逆轉的導火索。
所以長孫無忌的這個情報的出現,最起碼在白禮看來,還是很重要的。要不然,真以為白禮會那么慷慨,長孫無忌這隨便拿出點東西來,白禮就出手賞賜。
不過話說回來,這朝廷還是有些東西的。
早先不久之前,還因太后壽宴送鐘之事,和東島國撕破臉,雙方的氣氛緊張至極。
現竟然又能在東島國筑紫島上的重要港口長崎之中,藏一支軍隊。而且還是十二衛這種王牌軍隊。
這能量……
不提白禮這邊心中的感嘆。
另一邊,東島國,京都。
大將軍武田晴信府上,武田晴信正和太政大臣對弈。
盯著棋盤上縱橫交錯的棋局良久,見自己一方已然回天乏力,太政大臣只得棄子認輸,自嘲道:“果然是老了,這精力不濟了。倒是晴信大人,這棋道,是越發精進了。”
“太政大人不是精力不濟,而是心有雜念,所以無法專心棋局吧。”武田晴信不喜不悲道。
“果然是瞞不過晴信大人,”太政大臣輕笑了笑,繼而若有所指道:“那晴信大人想來也知道,老朽心中所念的……究竟是什么呢?”
“中原,”武田晴信直言道。
“是啊,中原!”太政大臣點了點頭,繼而心生向往道:“坐擁十三州繁華,斂萬國財富!每當一想到那些中原人,可以不付出絲毫,便坐擁這一切,而我等只能蝸居在這寸土之地之上,老朽這心就遲遲不得平靜。”
“所以……”武田晴信繼續面無表情道。
“所以……就拜托將軍了!”太政大臣俯下身子,讓自己略為靠近棋桌對面的武田晴信,繼而肅聲道:“我們的后世子孫,能否離開著蝸居之所,踏上更廣闊更繁華的天地,接下來……就全靠將軍你們了。”
“……太政大人您們會看到這一天的,而且這一天……并不會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