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打算和武射騎在野戰之中硬拼,現武射騎又先一步撤退,讓自己處一個攻守都可轉換的微妙節點。
大將軍文鴦自然不會在徒耗費心力硬追。
就這么于之前出手的余波的,狂暴的氣流中冷眼和劉尚遙遙對視了片刻,繼而便下令手下開始按原定計劃明天收兵,前往距離代郡前二十里外的地方安營扎寨。
本就是星夜兼程、獨領一騎而來,真正的大部隊還在后方,劉尚自然也不可能帶著這點人和文鴦決一死戰。
因此劉尚便直接坐視文鴦率領所部就此離去,消失在視線的盡頭之中。準備等后軍到來,再做計較。
不提各自鳴金收兵,戰火隨時可能重燃的代郡雙方。
另一邊,其他各方戰場,也在激烈的焦灼著。
宣威,以右龍武衛大將軍周法尚的朝廷大軍,正迎擊著西來的哀兵。
作為此次舉旗的實際發起者,西涼之亂的受害一方,西涼方面在各處戰場之中,打得算是最兇的。
沒辦法,誰讓他們家侯爺,在朝廷的算計之下,直接身死。而其中鎮西候位之爭上,又因朝廷之故,致使多位鎮西候府的公子命喪。
這要是鎮西候府方面不狠點出手,豈不是叫人看輕。
因而西涼一方自上而下,全部掛白,西涼大將韋睿更是直接披麻,穿著喪服就上了戰場!
事實上,不光是韋睿穿著,另一路南下司隸的西涼大楊攀也亦是如此。
兩方人馬直打的右龍武衛大將軍周法尚,和左候衛大將軍計行都所部節節敗退。這才兩日光景,就被對方連下了三城!
而其他三路,則各有勝負。
而剩下益州大將寧從權北出巴東受阻,被右驍衛大將軍黃公恒釘在了劍門。大將張伯恭則壓著左驍衛大將軍孟子度打,把戰場打到了荊襄。
至于說剩下的一路,幽州四大鎮守之一的內史勝,也和右候衛大將軍王延童于翼州酣戰。雖設計埋了王延童所部兩府折沖,但王延童根骨未損。
現正在灞橋對峙,享受著暴風雨最后的寧靜。
京師,皇城。
自開戰以來,天子麾下的幾位重臣,便將辦公地點全部都搬到了皇宮偏殿之中。而各路的消息匯總,也全部都集結到了此處。由他們先瀏覽,而后檢出其中重要的,匯報到天子手中。
為此他們以加班多日,其中像是晁景之流,更是多日了,一日都只睡兩個時辰。更有甚者,以幾日都沒閉眼。
沒辦法,也怪不得他們會如此。
實是這消息來的實在是太多了,也太重要了。
就算是他們想睡,在這些消息面前,怕是很難入眠。
再加上其中一些他們要等的消息,久等不到,就更是讓焦急的一眾重臣無心入睡了。
“還沒動嗎?”
瀏覽許久,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晁景不由抬起他那雙布滿紅色的眼睛,對著三司衙門的現幾位負責人問道。
三司衙門的負責人聞言皆不由搖頭,由陸九重率先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沒見他們有動手的跡象。”
“看來他們是想拖到我們兩敗俱傷之后再行動手,”晁景面色陰沉的站起身來道:“不能再這么繼續等下去了!我現在就去求見天子,讓鷹揚和羽林即刻出兵!”
“同去,”另一個重臣也同樣陰沉著臉開口道:“不能在這么和那三個賊子再這么繼續耗下去了,必須在最短的時間,打開局面。
先誅滅一賊!
要不然,就是平定了這場亂局,怕是這天下也千瘡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