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適才意難平和觀世音菩薩如此驚天動地的一場大戰,甚至觀世音菩薩還引動了無窮海水沖天而上,又怎么還會有不長眼的魚繼續留在這處區域呢?
故以,過去了良久,那魚竿依然沒有絲毫的動靜。
只不過,對于習慣了時間流逝,并且已經感知的靈感金魚已死的觀世音菩薩也不急著趕到通天河去了,而是靜靜地盤坐在原地。
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作為凡夫俗子的唐三藏倒是有些坐不住了,被“正道之光”所遮掩的眼睛朝著身旁的觀世音菩薩一撇。
借著月光,唐三藏清楚地看到觀世音菩薩半個身子依然都是泥巴,但卻沒有予人絲毫臟污之感,反而為觀世音菩薩多加增添了幾分凡俗的味道,流露著一種別樣的美。
“仙子落凡塵,不外如是……”
“只是,該怎么找個借口把她趕走呢?”
唐三藏表面上一動不動,實則觀察著觀世音菩薩之時,心中卻是不禁暗暗地想著。
而觀世音菩薩感知自然是極強,雖然看不見意難平的模樣,但是卻是能夠感覺得到意難平這一刻在注視著自己。
略微沉吟,觀世音菩薩依然目視著前方的南海海面之余,開口問道。“意難平道友,可是我這釣魚之法不對?”
唐三藏目光一轉,看向觀世音菩薩那有桿無線的紫玉竹魚竿,說道。“凡人釣魚,自然須用線用餌用心,但觀音大士釣魚,卻無須那有形之線,這般道理,我還是懂的。”
觀世音菩薩心中一動,眼睛似有碧波流轉,說道。“嗯,釣魚之法,我自然技高一籌,但是是否選擇釣魚,卻是身不由己。”
“我意難平生平從不強迫別人,所行之事,但憑一個‘愿’字,觀音大士倘若不愛釣魚,大可離去。”唐三藏似乎話中有話地說著。
觀世音菩薩并不清楚意難平此話是否當真,但即便離去了,到何處不是“釣魚”呢?
再者,觀世音菩薩如今這般于凡塵安然一坐,心靈倒是得享了片刻的寧靜。
或許,正是因為之前觀世音菩薩毫無反抗能力地被意難平按倒在地,不得不以著半個俘虜的身份與意難平相處,又知曉意難平對自己并無惡意。
如此這般,觀世音菩薩此刻心中倒是沒有絲毫的算計心思,也沒有其余雜念。
只需安生地如意難平所說,陪其釣魚,算是作為戰敗者的懲罰即可,無須有任何的雜念負擔。
“阿彌陀佛,意難平道友,我是自愿的……”
???
唐三藏。
平時在本尊那里,端著架子,踩著蓮臺,無時無刻有異象相隨,說話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高冷得很,怎么現在在意難平面前就如同一個凡俗女子一般了?
而且還自愿陪著釣魚……
這一刻,唐三藏有些后悔過于粗暴地將觀世音菩薩按倒在地了。
“只是,此地已無魚也,何以釣之?”唐三藏臉色平淡地暗示著可以結束了。
“此事易矣。”
只見觀世音菩薩手掌輕輕一揮,一道虹光閃過……
僅僅是片刻功夫,于月光的照耀之下,唐三藏見識了什么叫做百川匯海!
只不過,這百川卻非是水,卻是無數各種各樣的魚類,顏色各異,大小不同,品種萬般,放眼看去,就宛如是一道道彩虹自遠而近向著唐三藏和觀世音菩薩面前的海面匯聚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