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只覺得頭暈眼花,已然在病倒邊緣徘徊的豬八戒有氣無力地開口說道。“師父,猴哥,這般進度著實太慢了,不若放把大火吧,一陣大火扇過去,自然能燒出個西行大道來。”
然而,未待猴子說話,唐三藏便先嚴肅地教訓了氣啦。“八戒休得有這般想法,這草木未必有情,但卻也算得上是生命,怎可縱火焚燒?莫說是一個控制不好,當真是燒光了這千里樹海,化為一片白地,于天地何益?”
頓了頓,唐三藏的語氣緩和了幾分,說道。“如今我等西行,遭藤蔓荊棘攔路,需開辟出一條路,斷上一些藤蔓荊棘之類,傷不到它們的根本,還算合慈悲之道,但縱火焚燒之說,卻是萬萬不可。”
“是,師父。”
被唐三藏這般呵斥一頓,豬八戒再也不敢有絲毫異議,只得埋頭苦干,將自己數年來偷的懶,一次性便給吐了出來。
對此,唐三藏卻是沒有心痛豬八戒,又或者是讓猴子、沙僧幫忙的意思。
這數年來,豬八戒大過沒有,但平日里偷懶次數卻是甚多,若不是還有猴子時常盯著他,怕是這一路西行,豬八戒還得再長幾斤膘不可。
如今,豬八戒這般卻是正好可以填補一下往日的懶散,也免得當真是到了西天靈山,修成正果之時,豬八戒也因好吃懶做之過,僅僅封了個使者果位。
畢竟,區區一個“使者果位”與曾經的“天蓬元帥真君”相比,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
時間飛逝,有著唐三藏和猴子在后面監督著,即便豬八戒再如何覺得今日干的活已經足夠“下班”了,還是不敢放松分毫。
又開辟了足足二十里的小道,走到了猴子適才所說有著石碑上書“荊棘蓬攀八百里,古來有路少人行”的空曠之處,正值黃昏已至,唐三藏一行這才歇息了起來。
而心里想著女兒國數不盡美嬌娘,雙手卻是只能擼鐵擼了半天的豬八戒走到那石碑背后,以著九齒釘耙刻畫了起來,嘴上念念有詞地說道。
“什么亂七八糟的,待老豬我給你加上兩句:‘自今八戒能開破,直透西方路盡平!’”
一旁的猴子見狀,忍不住上前看了看豬八戒刻上去的字,笑道。“你這呆子,這千里樹海尚未走上十分之一,就先幫自己吹噓起來了?”
“哼,老豬我不過是怕速度太快了,師父騎著馬都趕不上而已,否則老豬我一日功夫便能莽穿這片樹海。”豬八戒挺了挺自己的大肚腩,語氣帶著幾分驕傲地說道。
而剛剛放下行李的沙僧也走了過來,往著石碑上瞧了兩眼,大眼一眨,評價道。“二師兄,你這字也太丑了吧?你這一世小時候怎么練的字啊?”
說著說著,沙僧這才反應了過來,說道。“抱歉抱歉,二師兄,我忘記你小時候估計還沒有修得人身,豬蹄子練不了字了。”
(?Д?*)?
豬八戒。
而本正與豬八戒、沙僧等輕松地說笑著的猴子,驀然感覺樹海不自然地律動了一下,本能地警惕回頭朝著唐三藏的方向看去。
然而……唐三藏已然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