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意難平一行在大乘僧的指引之下走進廂房之時,那黑熊精正在給自己刮痧……
是真正意義上的刮痧!
只見黑熊精手上拿著一把大砍刀,直愣愣地在自己的身上刮著,一層一層的金粉如同暴風雪似的往下掉,身上那漆黑如墨的皮膚則是一點點地顯露出來。
片刻功夫之后,隨著黑熊精朝著自己胸膛重重地錘上一拳,在共振的作用之下,將身上角落殘留的金粉震落,原本的金身羅漢徹底變成意難平記憶之中的那個黑熊精,亦是那個喜歡喊著“圣僧加我師”的黑熊僧人。
“呀?師父的兒子,你什么時候到的?我剛剛忙著卸粉,都沒有注意到。”黑熊精將手上鋼刀旁邊一丟,連忙便是攤開手,熱情滿滿地招呼了上來。
“師兄,我叫沉香……”
頓了頓,沉香有些驚悚地看著那掉了一地的金粉,吞了吞唾液看著面前這個宛如煤炭一般的漢子,問道。
“這,是什么情況?”
黑熊精撓了撓頭,招呼著沉香一行坐下,解釋道。
“沉香,你也看到了我這顏色跟師父的形象異常不搭,一開始我本來是想著沾些面粉之類的,盡量與師父的膚色貼近,只是沙僧師兄看著說太嚇人了,怕是會不小心當場送走一兩位施主,所以只能沾些金粉,模仿著沙僧師兄的外貌了。”
……
意難平,沉香,八太子。
黑熊精看著面前一言不發的意難平一行,頗有些疑惑地反問道。“莫非……那樣不像金身羅漢?”
“像,自然是像的……”意難平如實地說道。
此的確是實話,那么厚的金粉堆疊上去,莫說是在里面的是黑熊精,就算是換高陽公主這般作為,那也是像金身羅漢的。
而頓了頓,意難平卻是有意跳過這個話題,按捺著心中忐忑和激動,平靜地問道。“黑熊上師,冒昧問一句,沙僧上師何在?”
“唉,正是因為沙僧師兄前段時間應八戒師兄之邀,似乎是什么涉及眾生延續,以及數億生靈存活與否的大事,匆匆前往錢塘湖了,故以這段時間都是我模仿著沙僧師兄的外貌,是不是很像,嘿嘿……”
至于黑熊精的后半段話,意難平基本都是直接忽略了過去,注意力盡數集中在剛剛黑熊精所說的“涉及眾生延續,數億生靈存活與否”的大事之上。
“黑熊上師,具體沙僧上師是因為何事前往,可否具體告知?”
“那便不太清楚了,只是沙僧師兄當時罕有地失態拍了拍桌子,似是在擔心著什么,猶豫了片刻才匆匆出發。”黑熊精答道。
頓了頓,黑熊精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眼睛眨了眨,朝著意難平問道。“你又是……”
“這是我哥,名喚陳合一,另外這個則是與我的摯友東海八太子敖春。”沉香開口介紹道。
‘哥?’
黑熊精那銅鈴般的大眼睛不禁睜大了許多,來回啾了啾意難平與沉香那一模一樣的面具,瞬間便是懂了許多,心中暗暗道。
“果真不虧是圣僧加我師,悄悄留了后人不說,也深諳那什么‘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的道理,曉得多生一個,防止意外,妙!”
隨即再也按捺不住的沉香,直入主題地問道。“對了,黑熊師兄,我爹有沒有留下什么打破靈山的法子之類的?”
“打破靈山?!”黑熊精驚呼道。
“沒錯,爹爹他說不定,不,是一定還活著,就在靈山之內等著呢!”沉香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