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迪遜公園球場附近有不少酒吧,也是埃弗頓隊死忠球迷的聚集地,走在街上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藍色,林蔭和科羅內隨便找了個酒吧走進去,里面擠滿了仍然在高談闊論比賽的球迷,不斷從人群里蹦出來幾句粗口,顯然是對失利的球隊很不滿意。
兩個人靠在吧臺上點了兩杯啤酒,科羅內兩只眼睛掃來掃去,關注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不時揚起嘴角笑笑。
“笑什么呢?”林蔭好奇的隨著他目光看了看,沒什么奇怪的啊?
科羅內沖他神秘一笑:“林,我覺得你運氣不錯,你看,這里每個人臉上幾乎都是憤怒,都在談論球隊的現狀,表達他們的不滿”。
“這跟我運氣好壞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就像一個快要被淹死的人那樣,隨便一根救命的木板都會驚喜,你就是那塊木板”。
林蔭白了他一眼。
科羅內喝了一口酒,指了指旁邊坐在椅子的老頭,看起來60幾歲的模樣,脖子上纏了條球隊的圍巾,頭發和長長的胡子都是半白:“聽聽他剛才罵的什么,‘該死的教練,狗屎一樣的表現,就算是我去帶隊也比現在強’,你難道還不如他稱職嗎?”
林蔭瞪了他一眼,科羅內沖他擠擠眼,手指四處點了點:“你聽,都是對主教練的罵聲,在球隊深處谷底時,他們會大聲咒罵,但也會變得寬容,就像賭博一樣,換換手氣,人們總是很耐心的開始下一局,就算輸了也沒關系”。
聽起來有點兒道理。
“該死的,總是輸球!輸球!”,推門從外面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身藍色的運動衣,罵罵咧咧的站在吧臺前,點了一杯啤酒后,在林蔭和科羅內臉上看了看,扭頭繼續嘟囔著:“瞧瞧該死的隔壁,總是贏球!贏球!”
林蔭一愣,總感覺這人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然后聽后面有人高叫著:“邁克爾,你是在球場看完的比賽么?”隨即引來酒吧里一陣笑聲。
男人猛的轉過身,兩只眼睛瞪著剛才說話的人,憤怒的咆哮道:“奧瓦爾,你要是敢再這么說,小心我把你的蛋捏碎!”
“我們的邁克爾急了,又想揮舞他的拳頭”,從角落里傳來一句,又引起一片哄笑聲。
“維克托,我聽到你說話了,你再敢說一句,小心我的拳頭”,說著男人蹲著身子揮了幾下組合拳,轉身從吧臺上端起啤酒仰頭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