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畏一聲嘶吼,可是,手中長刀已然掉落。
“呃啊……”
就在此時,何畏只見眼角寒光一閃,李汗青已經搶上前來,撲向了那北蠻大漢,那猛撲上來的北蠻大漢一聲慘嚎,倒飛了出去,飛濺的鮮血染紅了風雪。
“殺……”
李汗青卻腳步不停,繼續前沖,手中刑天翻飛,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好……”
何畏看得眼前一亮,脫口就是一聲贊嘆,卻痛得齜牙咧嘴,“嘶……”
他的右肩血流潺潺,一根尺余長的標槍嵌在鐵甲的縫隙里。
“狗日的!”
何畏一聲怒罵,抬起左手抓住那槍柄猛地往外一拔,也不顧那槍頭帶出的血雨,俯身撿起掉落在地的長刀就要跟著沖上去,卻發現,目力所及之處,已經看不到有人在廝殺了,幢幢的人影都是向前沖殺而去的大黎將士。
“這……他娘的!”
何畏怔怔地罵了一句,一張滿是血污的大臉上卻泛起了笑意。
“沒事了……”
何畏一屁股坐在了垛墻下,放下刀,捂住了肩頭那血流潺潺的傷口。
李汗青在,無憂矣!
”殺啊……殺啊……”
”哇啦……哇啦……”
“啊啊……呃啊……”
戰場迅速東移,李汗青一馬當先,手中刑天翻飛,帶起漫天血雨,觸者傷,擋者亡,一直殺到南門門樓之下。
“好壯士!”
迎面殺來一隊守軍將士,當先一人正是那叫“安國”的老將,此刻他滿臉血污,卻笑得開懷,“昔日只聞河東王君左刀法通神,今日才知我左御衛中亦有刀法大家啊!”
“呃……”
李汗青一怔,連忙抱拳一禮,“大人過獎了……末將也并非左御衛之人。”
他雖沒見過這老將,卻認得這老將身上的甲胄,因為姚仲義穿的就是這種甲胄。
“呵呵……”
這老將笑容不減,“是不是我左御衛的人沒關系,是我大黎的軍人就好……哦,你叫什么?得空,我武安國請你喝酒!”
“不敢!”
李汗青連忙又抱拳一禮,“末將左驍衛驍騎校尉李汗青……”
“李汗青?”
李汗青話音未落,武安國卻是笑容一僵,死死地盯著李汗青,“你就是搞出那個‘地獄之火’的李汗青?”
“正是末將!”
李汗青一怔,有些茫然,“不知……”
“狗屁的‘地獄之火’!”
不待李汗青問完,武安國便已怒意勃發,“‘地獄之火’怎地會沒有火?”
罵著,武安國見李汗青依舊一臉茫然,不禁怒意更甚,“姚仲義送來東西時,口口聲聲都在說那‘地獄之火’燒起來如何如何厲害,而且一定要等北蠻人靠近了才能用,所以,本官讓人把北蠻人放到了城墻根下……哪知把那四框狗屁的‘地獄之火’全都砸下去,卻一點兒火也沒有,反倒讓北蠻人鉆了個空子!”
“呃……”
李汗青恍然,不禁暗自苦笑,“大人,那東西……”
“年輕人吶!”
武安國不耐地擺了擺手,“刀法那么好就安安心心的在城頭殺敵,不要再去搞那些沒用的旁門左道!”
說罷,武安國便一轉身,大步流星地朝門樓去了。
“呵呵……”
怔怔地望著武安國的背影,李汗青唯有搖頭苦笑。
“大人……”
見狀,不知何時跟上來的茍富貴神色猶豫地提醒了一句,“城外確實沒有起火……”
“是還未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