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六省軍務的總督熊文燦麾下只有僅僅五萬明軍,而且全都駐扎在開封府。河南境內其余各處的駐軍也并不多,僅僅只有洛陽的駐軍有三萬多人。此外,離得他們最近的一支兵馬就是總兵官左良玉麾下的倆萬明軍。
眼看著河南境內的闖賊勢力越來越大,守在開封府內的熊文燦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但是,他現在手中也沒有更多的兵馬去鎮壓這些農民軍。只有調動左良玉這支兵馬。
開封府的總督府內,熊文燦站在大堂內,來回走動,臉上焦躁不安。
大堂來站著一眾文武官員,還有一位坐在左首位的開封府監軍太監。這宦官擔任監軍,在明朝,特別是明朝末期,是十分普遍的現象。不過,有些武將擁兵自重,就算天子派下監軍太監,也不一定會聽其擺布。
“諸位,現在河南境內倆支闖賊的勢力越來越來,我們不能這樣坐視不理。必須要想辦法將其鎮壓下去。求援的緊急奏折,本督已經命人快馬加鞭送到京城去了。在沒有等來朝廷的援兵之前,我們自己也得想辦法避免局勢惡化。”熊文燦憂心忡忡的看著眾人說道。
“總督大人,咱家以為,現在河南境內唯一能動的大軍就是左良玉將軍的那倆萬多兵馬。只有令人傳命讓其鎮壓那些反賊,河南的局勢才能得到緩解,比無他法!”
監軍太監劉可望在熊文燦話語剛落地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劉大人說的沒錯!熊大人,現在就駐扎在河南境內,受您轄制的軍隊,唯有左良玉將軍所部可以調動。其余各地的兵馬,守城尚且不足,根本難以調動。”
總兵祖寬,身著一身鎧甲,站在武將人群中,也同樣很贊同監軍劉可望所言。
“我等也贊同!”
其余文武官員也莫不贊成劉、祖之言。他們可不愿冒險,這去鎮壓反賊的兇險之事,就交給那左良玉便是。
“本督的軍令已經在一個時辰前命人送了出去,最多不用倆日便能抵達左良玉軍隊的營地。不過,軍令是發出去了。就算是左良玉立即發兵前往鎮壓,本督這心里還是有些擔心。這次,反賊來勢洶洶,大有席卷整個河南,甚至山東等地。情況比起往年更為嚴重。”
熊文燦的擔憂不是沒有根據的。李自成、張獻忠等一批闖賊,早在天啟年,也就是朱由校在位時就已經開始出來。到了如今崇禎十年,不僅沒有將其完全消滅,卻是不斷做大。不管朝廷怎樣派兵圍剿他們,最后的結果都一樣,治標不治本。
這些闖賊的勢力之所以能發展的越來越大,其根本原因還是最近這幾年中原的災害不斷,加上明廷與韃子交戰所需的軍費驟增。老百姓所交之稅,每年都隨之上漲。本就收成不好,還要上交給朝廷。所以,這就有了大量的老百姓成為流民,開始流落到各地。
而李自成、張獻忠等人所代表的農民軍,則也成了這些萬千流民的去處之一。不斷有流民加入,所以,這農民軍的實力在朝廷的圍剿之下,不降反增。
再加上本來現在明軍的整個作戰力也不強,導致這朝廷根本就很難對這些四處流竄的農民軍斬草除根。
今年,陜西、河南,還有山東等地,全都受到旱災的影響。莊稼收成不如往年的半成,老百姓的日子根本就沒法兒過了。這流民的問題便變得更加嚴重。熊文燦雖是總理六省軍務,但對于這民政方面,他卻是沒有權利插手。
陜西、河南、山東等地的巡撫雖然也都上奏朝廷派銀下來賑災。但國庫空虛,派下來的銀子完全就是杯水車薪。這中原大地,終究是要更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