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濟格的獨斷專行,在阿巴泰和揚古利等人的眼中早習以為常。不過,雖然阿巴泰是阿濟格同父異母的哥哥(努爾哈赤的兒子),但現在只是一個貝勒,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沒阿濟格強。所以,他也無法阻止阿濟格發布任何命令。
滿清大營里,所有的士兵和將領都動了起來。除了留下少部分人馬在大營內看著那些抓來的大明百姓、牛羊和錢財,按照阿濟格的軍令,其余三萬多人全部參與攻打昌平城。
而昌平城內,昌平總兵巢丕昌,在聯系好投敵后,便在自己的府上擺下酒席,請大同總兵王樸,以及數名將領一同赴宴吃酒。原來,他還想請城外的盧象升進城來赴宴,但他懾于盧象升的威名,就放棄了這個念頭。要是把他請進城,酒還沒喝幾杯,事情就敗露了,那他巢丕昌就真只有死路一條了。
本來,王樸剛一開始也并沒打算去赴宴。但架不住巢丕昌的再三邀請,又加上同是總兵官,職位相當,不便推脫。只好將東門的防務交給自己的副將,然后帶著幾名屬下前往巢府參加酒宴。
酒桌上,巢丕端著酒就直接先敬王樸。
“王兄,此次多虧了你帶著人馬進城增援。不然,城外那些清兵只怕是早就發起了攻擊。只靠我手中的那點兵力,想要守住這諾大的昌平城,實在是太難了。所以,這第一杯酒,小弟當先敬你一杯,多謝你帶著兄弟們不遠千里趕來增援昌平!”
說完,巢丕昌仰頭就飲完杯中的酒。
見巢丕昌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如此之地,雖然有些看不起巢丕昌的這幅做派,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王樸還是端起酒杯緊跟著喝了下去。
無論什么時候,無論你是什么身份,在酒桌上,那都是以酒量多少說話。
這頓酒,巢丕昌本就是別有用心。不僅他先給王樸和他身邊的倆名屬下敬酒,巢丕昌叫來陪酒的人,也是挨個不停地給王樸他們三人敬酒。這都不是敬酒了,完全是在給他們三灌酒。
起初王樸還有些警惕,并未喝的那么實在。畢竟,巢丕昌是總兵官,跟自己的官職相當,他敬自己,自己可以喝完,但那些陪酒的人,都是一些官職比自己低的人,他就不會那么當一回事。可是,架不住敬酒的次數多。
最后,酒席還沒進行到半個時辰,縱使是酒量不錯的王樸都有些頭暈暈眼花花了。跟他一同前來的倆名屬下,就差沒有趴桌子了。
喝到這個時候,王樸是說什么也不能再喝了。
“巢老弟,這酒不能再喝了,再喝為兄就要醉了!要是讓城外的總督大人發現為兄竟然喝醉在你的府上,那為兄可免不了要受一頓罵。所以啊,今天就到這里。待日后擊退清兵,為兄再單獨請你喝個痛快!”
說著,王樸拍了拍巢丕昌的肩膀,然后叫上自己那倆名喝得快走不動道的熟屬下,這就要離開巢府。
“王兄,可別啊!這酒還沒喝盡興怎么能走呢?”
“對啊!王將軍,咱們再陪您喝幾杯!”
巢丕自然不想輕易的放王樸走,要是能把王樸這位總兵給控制住,自己日后加入滿清國,那就多了一份大禮,他們也能看重自己幾分。
“不了不了!軍務在身,不能多喝。再過半個時辰,盧總督的人就該到了。昨日進城之前說好了,每天晚上他都會派人進城來了解情況。為兄要是不在大營,事后可不好跟盧總督解釋。咱們走!”
“既然如此,那王兄就請慢走,我派人送你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