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沒有急著去評論周延儒和劉玉亮二人截然不同處置意見,他又把目光對準了自己的師傅姜逢元。
“姜師傅,朕還想聽聽你的看法。”
姜逢元知道,既然在這件事的處置上面出現了倆種不同的聲音,那這件事就不能只靠一家之言。天子問策于大臣,本就是再合理不過的事,若是朱慈烺自己直接做了決斷,不采納朝臣的意見,小事都會變成大事。
“陛下,方才劉大人和周大人的處置之法各有千秋,雖然看似有些相斥,但要是能結合起來辦理此事,一定能起到最佳的效果。”
看似姜逢元頗有一些和稀泥的意思,但要是能有一個辦法將劉玉亮和周延儒的意見中和中和,說不定真的可能會起到不錯效果。
“姜師傅這樣一說,朕倒是覺得,劉愛卿和周愛卿倆人說的都很有道理,真要結合起來處置此事,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這樣,糧餉朕可以給張獻忠,但朕要張獻忠削減軍中人數。他只是一個游擊將軍,駐守在谷城里,本就是朝廷的特意恩典。若是他識趣,能將軍隊縮減一半,朕就答應給他發足餉。若是他不同意,那就讓熊文燦先拖著不給張獻忠發放糧餉。既然張獻忠你以前是反賊,但現在歸附了朝廷,那就要聽上命。”
朱慈烺的語氣不容置疑,并沒有要與幾位大臣再商議這件事的意思,算是給這件事定了調子。
劉玉亮自然不會多說什么,這是天子的意思,事后出了什么岔子,他和兵部也不會承擔主要責任。
“陛下圣明!”
姜逢元和周延儒倆人都看了一眼劉玉亮,自然知道這位兵部侍郎現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不過,他們也不會在這樣的事上跟天子起一些不必要的爭執。張獻忠已經歸附了朝廷,危害已經不及那依舊逍遙法外的闖王李自成。
“這件事就交給劉愛卿去辦,你按照朕剛才的意思擬一道折子,然后著即辦理并盡早發給熊文燦。”
“微臣領旨!”
“好了,若幾位愛卿無事,那就下去辦差吧!朕有些乏了。”
“臣等告退!”
姜逢元幾人離開后,朱慈烺就毫無皇帝形象的靠在龍椅上。雙手放在后腦勺,閉上眼,一臉的舒服。
“祥子,朕有時在想,要是不做天子,做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哥,不知道一天得多悠閑。做天子,當皇帝實在是太累了。”
身后的王祥很有眼力價的給朱慈烺開始捏起了肩膀,對于天子這些抱怨的話,他聽得多了。聽聽就行,他可不敢去胡亂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