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說了倆句話,你小子接過來說了一大串。怎么,朕說的話你還敢不聽嗎?要是不聽,那就是抗旨。”
被朱慈烺這樣一嚇唬,李同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唉,這人終究不是祥子,要是祥子在,就不會像他這副樣子。我有那么可怕嗎?”
有些實在看不下去了,朱慈烺又道:“行了,朕跟你說著玩呢!你只管去拿衣服陪朕出宮去就是,至于朕的安危,讓周通帶上一隊錦衣衛跟在朕的身后不就行了嗎?有錦衣衛在,這北京城內,朕還有何處去不得?小李子,你可別跟朕說,你不相信周通和那些錦衣衛?”
“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給陛下您取衣服!”
“快去!記住,這件事誰也不能說,保密。要是走漏了風聲,朕就認為是你小李子泄的密,到時候,朕就送你去錦衣衛的詔獄待上幾日。”
“奴婢就算死也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他人,請陛下放心!”李同現在就像是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兒,讓人看著可憐得緊。
“行了,趕快去,不要耽誤了朕的正事!”
李同在朱慈烺的威逼利誘之下,跟著出了宮。隨行的還有錦衣衛指揮使周通,以及數十名大內錦衣衛高手。在這些錦衣衛的保護下,朱慈烺覺得自己相當安全,而且北京城內四處都有錦衣衛和東廠偵緝消息的探子。真到了危急時刻,朱慈烺一露出身份,周圍便會有上百的廠衛前來護衛。
出了宮,朱慈烺坐在一輛馬車上,徑直去了東直門大街的皇家銀行。
此時,剛過辰時,也就是早上七點左右,東直門的大明皇家銀行大門外,已經駐足了不少人。皇親國戚派出的人,也不在少數,基本上都帶了幾大馬車的銀子。嘉定伯府的人前腳一到銀行,后腳,武清侯李國瑞和太康伯張國紀也都紛紛送來了數萬兩白銀,都是五萬兩以上,但不到十萬。李國瑞等人也不知道嘉定伯周奎竟然舍得拿十萬兩銀子出來,在他們看來,周奎能出五萬兩就已經頂破天了,誰不知道他嘉定伯周奎是出了名的摳門、吝嗇。
此外,還有不少商賈們就在銀行對面的茶樓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派人持續不斷地打探銀行內的情況。他們雖然很想跟天子做生意,但身為商人,他們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主,這樣一筆大買賣,在下定決心之前,各自都十分謹慎。
朱慈烺坐馬車來到銀行外,也上了茶樓。本來茶樓的人已經滿了,但周通一通威逼利誘,立馬便給他騰出了一個位置。
周通和李同倆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朱慈烺的身后,十分謹慎地盯著周圍,警惕性很強。但朱慈烺自己則是滿臉的輕松,他喝了一口茶,然后吃著桌上的點心,好不愜意。早飯都還沒吃,正好把早飯給補上。
透過茶樓的窗戶,朱慈烺看到街上排滿了裝著銀子的馬車。而街道倆邊,也有不少順天府的衙役在維持秩序,也防備著那些可能膽大包天的人來搶銀子。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在外圍充當守衛。要知道,在這里辦事的人,可有不少都是皇親國戚,負責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馬司指揮,不敢不小心應對。
“你們看,這是萬歷皇帝的女婿,駙馬爺冉讓興府邸的人。那領頭的就是其府上的管家,好像姓張來著。在下以前跟駙馬府有過一筆買賣來往,就是此人與在下辦的那筆買賣。”一名看著三十出頭的男子,指著下面那車隊,一臉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