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賣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距離青牛堂大門數十米之外的路邊,蹲著一個有些未老先衰的中年人,他臉上滿是糾結愁苦之色,似乎世間所有的不幸都降臨在他的身上,將他那本就不算筆直的脊梁深深的壓彎下去。
“我這個當爹的真是失敗!一點兒能耐沒有!眼看著自己的女兒生命不保,無錢治療,什么忙也幫不上!到頭來,只能舔臉來尋小凡,可……可小凡他前不久剛剛拿出那般多銀錢,這會兒怎么可能還會有?蕭梁啊蕭梁,你真是沒用!”
啪!啪!
中年人越說越是激動,隨后狠狠扇了自己兩個耳光,他那有些蒼白的面龐上頓時出現了兩個通紅的印記。
此中年人自然是蕭凡的父親蕭梁!將朵朵送到蔡州,安頓好進行治療后,他便隨著張三返回了青牛城,留下妻子孟茹照顧女兒。
蕭梁之所以急著回來,自然是為了籌錢。
先前帶去上萬銅板,在他們眼中是一筆不菲的資產,可到了蔡州那等地方,交了初步治療費用,便所剩無幾了,加之那里的高昂物價,讓蕭梁連當天便速速折返回來,就這,剩下的銀錢,別說是給朵朵后續治療,恐怕母女倆在那里最基本的生活費都是撐不了幾天。
若他不趕緊籌集到足夠銀錢,女兒與妻子的生存都是個問題。
然而,蕭梁回到青牛城,幾天來,幾乎把所剩不多的家底兒都變賣開去,跟能借錢之人全都借遍了,最后所湊出的錢財不過區區百十個銅板,這點兒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沒有辦法,他只得來找蕭凡,不過,來到青牛堂之外,他又有些打退堂鼓,正如他剛才所說,兒子不久前剛剛拿出那么多銀錢,現在又來尋他,蕭凡哪里還能再湊出大筆銀錢來呢?
不過,糾結歸糾結,蔡州那邊的母女倆實在太過艱難,萬般無奈之下,他也只得站起身,隨即面現悲苦之色的走向了青牛堂。
米記石雕館。
拍賣仍舊火熱的進行著,價格一路上揚,從最初的6000銅板,已然加價到過萬了!
當‘11000銅板’的報價出來后,大家不由向著報價之人紛紛側目過去,無它,這個喊出一萬一千銅板之人,竟是先前幾次試圖破壞拍賣的葛朗臺。
見這個平日里花一個銅板都要想半天的吝嗇鬼,竟是一口氣拿出過萬銅板,再聯想到他先前的那番舉動,大家看向他的目光中不由都帶了絲絲古怪之色。
被如此多人怪異的看著,葛朗臺也有些吃不住勁兒,當即訕訕一笑,“不瞞各位說,昨晚我休息時,便是夢到有著與‘銀元’石雕一般無二之物,朝我飛來,隨后進入我的家中,今日一見這石雕,我真是有些驚奇了,出于對夢境的敬畏,我決定將之拍下,還請各位成人之美。”
尼瑪!連做夢這種不要臉的說辭都出來了,你真是個人才!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先前遮遮掩掩,幾次要破壞拍賣,恐怕就打著要獨得石雕的算盤。
葛朗臺本以為自己說出這番言語,大伙會給他個面子,禮讓一下,可誰想,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夢境的言辭,接下來的報價越發熱烈起來!
“11500銅板!”
“11800!”
“12000銅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