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緊急狀態不可全力使用精神力絲線(紅色標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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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善將實驗報告與總結牢記在心。
陸離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透過斑駁燒瓶壁忘了眼窗外。
鍛鐵圓窗外,夜幕深沉。
寂靜的街道上昏黃街燈星星點點。
淡淡的霧靄籠罩沙丁魚西巷尾。
利用大約三天時間,陸離終于學習了簡單的語言與文法知識,當然進度還僅僅保留在“你好”“你是誰”“我叫什么名字”“我很想你”這幾句簡單的交流上。
不過三天時間,陸離發現透明軀體帶來不少好處,尤為重要的就是自己的思維更加活躍,記憶與學習能力更強。
他有信心在最短的時間里,將異界語言吃透。
但令他沮喪的是,以目前狀態,只能小心躲在燒瓶里!
茍到天命圈來臨,然后躺著吃雞?
陸離嘴角閃過一絲自嘲。
坐在燒瓶底,伸出一對透明手掌,貼在燒瓶壁。
斑駁的禁錮讓他越來越渴望自由,也越加懂得自由的珍貴。
雖然在少年克勞德面前,他總是裝出一副學識淵博、世外高人的模樣,但每當深夜,來自軀體的孤獨侵蝕,他就像一只受傷的幼鹿,只能透過玻璃壁仰望星空。
孤獨、寂寞,渴望獲得人的自由。
一切繁雜的幻想,像是透過斑駁燒瓶壁就能觸及,卻又如夜幕星辰般遙遠。
陸離摸了摸柔軟冰涼的額頭,強行為自己安慰兩句雞湯,隨后瞄了眼沉睡的少年,意興闌珊的搖晃腦袋,嘆息間,化作一灘液態,消散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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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
也是陸離進行能力試驗的第二天,。
傍晚。
四名白色豎條紋制服警察,匯聚在陸離蘇醒的下水道中。
其中一個醒目肩章,戴徽章寬沿帽,留有兩撇棕色胡子的警長,捂鼻站在散發惡臭的尸體附近咳嗽道。
“發現尸體的是什么人?”
“是疏通下水道的工人。”
“什么時候發現的?”
“今天中午,蘭斯頓警長。”
“看這樣子,至少死了三天了,為什么今天才有人發現?”
“嗯...根據疏通下水道的工人說,這地方基本屬于廢棄地段,除了市政撥款要求巡查保養,沒人會為此擔負費用,所以他是這周第一次出現在這里!”
蘭斯頓抖動棕色彎曲胡須,從制服口袋中掏出一雙灰黃色手套,在兩名警員幫助下,將尸體翻過身。
沾滿銹跡的匕首定在發白僵硬的矮子胸口。
表情猙獰恐怖,被污水沖刷的面皮褶皺翻卷。
一名略顯年輕的警員瞥了眼矮子的臉,忽然神色變得不自然,他探出半個身子,目光又在高個臉上略微停留,用不確定的口氣說道。
“警長,這兩個似乎都是西區碼頭的混混,那個高個叫鮑里斯,我記得他,聽說他力氣很大。”
蘭斯頓疑惑看向高個被污水泡的發脹的尸體,低聲問道。
“你確定?”
警員略微遲疑,隨后伸出右手翻開高個鮑里斯胸前外衣,露出一個模糊的熊掌圖案。
“就是鮑里斯,碼頭只有他在胸口紋過熊掌!”
蘭斯頓點點頭,站起身在下水道來回踱步思考。
“警長,會不會是自相殘殺?”
“你看這些傷口,明顯是同一把匕首造成的!”
“自相殘殺?”
蘭斯頓灰眸微微瞇起,伸手在高個胸口比劃。
傷口翻卷,皮肉發脹,看形狀是匕首無疑,長度......
長度......
藍斯度蹲下身子,一邊歪過頭看向遠方,一邊將戴手套的食指插入尸體傷口。
指尖傳來阻礙后,他收回手指,心中默默估算長度。
然后將矮子胸口的匕首拔出。
食指與匕刃相比,長度完全相同。
將匕首遞給身旁警員,他甩了甩手,低沉說道。
“就按黑幫火拼處理吧......”
“最近上面來人,能少一點事.......”
話沒說完,一名警員的驚叫打斷了他。
“警長...你看!牧師鈴鐺!”
警員從矮子附近的污水中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黃銅鈴鐺,鈴鐺隨之搖晃,發出叮叮地悅耳聲音。
“這明明是西區敲窗人用的搖鈴,你這該死的眼睛從哪兒看出來這是牧師鈴鐺!”
蘭斯頓灰眸緊盯鈴鐺,棕色胡須被鼻息吹的搖晃。
他一把掀起頭上的寬沿帽,甩向身后下屬手中,氣急敗壞道。
“給你們一天時間!”
“給我把這個敲窗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