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視這個極英逸男子時,乙泰穎都有一種心瀾波動的奇異之感,雖僅是第一次相見,但他那種絕無僅有的氣質神韻太灼人心,沒眼力的自然看不透陸離的一些本質,但是境界高深到半皇程度的乙泰穎真不是睜眼瞎。
從未有過一個男子能叫自己初見就心瀾起波的。
乙泰穎在億億萬年的生命中,也不曾想過要與誰參一參陰陽秘契,她和外甥女的個性一脈相承,根本不屑與修歡悟愉之道,更是非常的鄙視那些陷入了歡愉之中的修士們,難怪一個個難以晉至更高的境界,都被另一種**占據了精力,還修什么天道神階?
然而陰陽奧義也的確是存在的,且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塹,它就橫亙在神皇境的門檻前,不參陰陽秘契,一世也別想修成神皇,參了陰陽秘契也只是有了修成神皇的一點幾率,本質是有一點差距,但在乙泰穎的認知中,這種差距真心不大,只為了晉階神皇就要放下尊嚴做那種令自己惡心的事,她寧愿不修神皇。
這種寧可放充成皇也不愿參陰陽秘契的心態在乙泰穎來說是根深蒂固的,她也不認為自己這一世生命中會動搖這個堅卓信念。
直到看見陸離的第一眼時,她自認為堅卓的信念一瞬間就崩塌了。
只是心湖中微微蕩起的一絲波瀾就沖毀了自己認為堅卓無比的信念,真是不可想象這樣的結果,為自己曾經的堅定感覺無比羞愧。
怎么會這樣啊?
乙泰穎都想掉頭就走了,簡直要無地自容。
“穎姨心潮波動巨大,不知所為何事?”
“要你管?”
乙泰穎正羞憤無以自處時,偏他還問,失口就嗆了陸離一句。
話出口時,乙泰穎俏面更紅,一時之間有失措之感。
陸離一付無辜模樣的望著她,更叫乙泰穎感覺難堪呢,但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要扭身離開的念頭,干脆就上前一屁股坐在了法座上。
但是目光從陸離身上挪開,尷尬的窘態就好了許多。
陸離民是個妙人,此時已岔開話道:“穎姨此來可是為了玄嫣之事?”
“正是。”乙泰穎心下暗贊一句,算你識相,望向陸離的目光就不那么尷尬了,之前自己的嬌嗔‘要你管’真有點向情郎撒嬌的嫌疑好不好?不過,那種感受卻真的不錯啊,自己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呢?或是從未遇上過能叫自己心動的人吧?原來心動不動的差距才是最大的啊,什么堅卓不堅卓的意志,在心動之后居然是不堪一擊的,只不過是自己設在自己心防上的一道封鎖罷了。
她現在也忽然明白了青玄嫣為什么羞澀的不敢來見陸離的心境,卻又時刻掛念著他,整個一花癡,來時還暗罵她來著,殊不知自己也遭遇了這樣的尷尬,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這個男人是自己外甥女心動的目標,自己怎么能那樣的無齒啊?要不要臉了?
這么想的時候,乙泰穎卻感覺到從靈魂深處悄然流淌出來的一縷莫名的傷感。
似乎最最重要的東西在這一刻失去了。
陸離卻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女子。
下一瞬間乙泰穎收拾情懷,正色道:“你答應玄嫣的都能做到,我替她答應你,但是,要明媒正娶。”
“明媒正娶的是‘妻’,同參秘契的是‘侶’,這是這個世界的習俗吧?”
“不錯,你非神世之人,但入世也要隨俗,總要顧忌我們本地人的尊面不是?”
“哦,我想問一下,有沒有外甥女和姨姨一起嫁的先例?”
“你……真是無齒之徒。”乙泰頓時啐罵,自然知道他問這話的意思,有挑X自己的嫌疑好不好?不過,自己居然沒立即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