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開著門我還不看呢,全是平的。”他不忘捉弄她一把。
她拍了他兩記,換上酒店的拖鞋走進了浴室。她沒有帶衣服,只能洗完澡后把衣服穿回來,好在這一天都在辦公室里吹著空調,不算很臟。
走出衛生間時,看見他光著上身盤腿坐在床上看電視,她說:“你把衣服穿上。”
“咋了?你又不是沒見過。”
“那不一樣。”她禁不住忸怩起來。在潘銳宿舍,在籃球場上,她都經常見到他赤膊,但這是兩人第一次在這樣的密閉空間里單獨相處,她不能不長個心眼啊。
“行吧,我洗完澡就穿。你也別來偷看。”
他拿著衣服站了起來,她白他一眼,罵道:“去去去!”
夏至鉆進被窩里,對著電視機亂按一通遙控器,基本沒什么好看的,可是她還是想這么放著,有點聲音不會讓房間顯得太寂寥。
潘銳很快就洗好出來了,他坐在自己的床邊,看夏至歪在床上,半夢半醒地舉著遙控器,忽然遙控器從手里滑下,夏至一下子被嚇醒了。
“你看什么?”她對上了他的目光。
“看你會不會打呼啊。打呼的女人不能要。”他笑說。
“哪兒涼快哪兒去。我從來不打呼。”
“我看你床上就挺涼快的。”
“不行。”夏至干脆利落地說。
他委屈兮兮地說:“不是說好了可以抱一下嗎?”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答應。”她回憶了一下他們的對話,她確實沒有答應他什么。
他一聽就叫了起來:“我去!連抱都不行了?那還不如在天橋上站著。”
“站著可以抱,躺著不行。”
“那你倒是起來站著啊。”
“我累了。”她轉過身去,把后背給了他。
她本來確實是很累的,但兩人說著說著,又把她腦袋里的困意完全驅散了。她把手塞進枕頭和臉頰中間,安靜地聽著,除了電視機的聲音,房間內靜謐如花開。
她就這么側躺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又翻身過去,卻見他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坐著,嘴角帶笑看著她。
她嗔怪道:“你傻了嗎?發什么呆?”
“是傻了。”他笑開了,“所以才愛上了你。怎么辦,我越看越喜歡。”
他的話軟軟的,像一根羽毛伸進她耳膜里,她聽著渾身都酥麻掉了。她輕輕笑說:“不是說不好意思說嗎?怎么這就說出口了。”
“是啊……不是說了嘛,我傻了。”他彎下腰,把手肘撐在了膝蓋上,這樣可以離她近一點。
她也定睛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好一會兒,誰都不說話。
他眼睛不算很大,帶點內雙,閃著柔和的光芒,鑲在黝黑的臉上,看著特別明亮。她不覺說道:“你眼睛很好看。”
“你也是。”他回說。
她從被子里伸出手,伸向了他。他握住了,捏了捏她的手背。
“過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