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被逗笑了,不過還是說:“顧客是上帝,是服務業的自我要求,你不能真當自己是上帝啊。別說花十幾塊錢不該趾高氣揚,花多少錢都應該尊重別人,人家出賣的是服務,不是尊嚴。”
“誒,那是她工作沒做好,你倒替她說話了?我說她幾句怎么了?她是你家親戚嗎?”潘銳掃夏至一眼,仍然意難平。
“你被老板罵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誰都有工作沒做好的時候啊,說可以說,注意一下語氣,不要罵人,你尊重別人,別人也會尊重你。”
“你不是不懂大河話嗎?怎么知道我罵她了?還有我領導從來不罵我,像我這樣的人才他寶貝得不得了。如果你說的是以前楠洲那破公司的話,那是那老板眼瞎。”
夏至壓了一下眉心,覺得他像個撒潑的小孩子,又滑稽又好笑:“我聽不懂我還看不出?潘銳同志,我怎么現在才發覺你是這么沒臉沒皮自大自滿不知害羞一個人?你還是我認識的潘銳嗎?”
“這當然,我從頭到腳,由里至外,都還是你愛著的那個人。”他終于笑了,拉過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背。
服務員這時拿著一塊抹布返回了,還給潘銳送來了一瓶可樂。
“謝謝。”服務員把桌子擦凈后,夏至給了她一個微笑。
“不客氣。”服務員也對夏至扯了扯嘴角,然后走了。
“看,你對別人好,別人也對你好,沒有必要吵吵鬧鬧的。”夏至看了下那瓶可樂又說,“我們剛剛點可樂了嗎?”
“沒有,我讓她送的。”潘銳得意地笑了。
夏至白眼一翻:“兩塊錢的可樂你也要敲竹杠?”
“在這里要賣三塊錢。”潘銳糾正道。
“不管兩塊三塊,這個錢肯定是她自己掏的錢包。你這樣子不太厚道了。你一個月賺的,可能她兩個月也賺不到。”
因為自己也要找工作,夏至對路邊、各種店門前貼的招聘信息也留意了一下,知道普通的餐館服務員也就一千多兩千的月薪。
“那也是她自找的啊!我不給她長長記性,下次她還得這樣。你要不要?”潘銳把可樂瓶往夏至那邊一推。
“我不要,喝不下。”
“我們得為了這么個破事來吵架嗎?多大的事啊。行了不說了,到此為止。我再給你點一瓶?”
“不說了”是潘銳的標志性結語,夏至就知道不會和他討論出個對錯來,她只好嘆道:“不用了,我是真的不喝,我快來事了,不喝冷的。”
經前及經期她都不敢吃冷食,每次一吃她的經痛都要加劇。她換了個話題,催促潘銳早點吃完回去休息,她想睡個午覺,然后起來寫那篇約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