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就接著啊。”
他笑著繼續擺手:“我媽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給的食物。”
夏至當然聽得出他在開玩笑,一般人磨嘴皮子是磨不過她的,她說:“我是夏至,現在我不是別人了。你媽沒說不能要夏至給的食物。”
男生怔了怔,琢磨了下這話,笑得更開了:“那好吧,謝謝。我叫蘇曉。”
待蘇曉接下了酸奶,夏至才追上了夏遠。
“姐,你行啊。”夏遠正抱著胸,一邊等她一邊玩味地笑著。
“行什么行,走吧。”她拽他一把,跟上大部隊。
“交換電話號碼了嗎?”
“干嘛交換電話號碼?”
“那QQ呢?不加一個?”
夏至側頭掃他一眼:“你腦子進水了?”
夏遠回頭看了看蘇曉,確認他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但還是搭上了夏至的肩膀悄聲說:“看著是嫩了點,不過我不介意你找個比我年輕的姐夫。”
“有病明天趕緊回家治,別在這發瘋。”夏至把他的胳膊撥掉,自顧自往前走了。
夏遠跟上來說:“不是啊,那男生真的很帥啊,你敢說你不心動?你不心動你還給人家酸奶,那是我的。”
“是你的你自己不背往我包里塞干嘛?在我包里就是我的,我愛給誰給誰,要不,你自個去要回來?”
“酸奶我就不要了,我去給你要個電話號碼怎么樣?”
夏至白眼直翻,她特意把話題岔開,他還固執地往回說,她不得不推著他往前:“夏少爺,我怕你了行不?咱都是在一驢友群里的,真要加QQ加電話號碼,你姐門道多得很,不用你操心。再者,你姐不愛老牛吃嫩草,你別回頭看了行不?”
“姐,我覺得你談個戀愛還是可以的,男人嘛,一個不行咱換一個。你別戴著那東西了。”
夏至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卻故意當作聽不到,一個勁地往前趕。
是啊,該取下來了。
晚上洗澡的時候,她把手指伸平舉在了從蓮蓬頭中灑落的水滴中。
還戴著干什么呢?他沒有來找她,她也不找他。從今以后形同陌路了。
她關掉水龍頭,往掌心中擠了一滴沐浴露,然后往右手上搓。她摳住那枚戒指,把它往外掰,它把她指節上的皮肉夾得生痛,仿佛要從她手上帶走一塊肉似的。
她**著身體,渾身掛著水站在浴室里,因為痛,她眼淚抑制不住地涌出來。
猛然間,她指上松了一下,那星點銀光自空中一拋,她慌忙跪了下來,在它滾落地漏的空隙前用手掌把它拍住了。
她松一口氣,隨之感到了右邊膝蓋傳來的劇痛。
她把戒指攥在手心,扶著墻站起來,彎下腰查看膝蓋,看到皮下滲出了斑斑點點的血污。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無名指,被箍了兩年,指間一圈勒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消散了。